更何況,眼前這個人身份地位還不低,別說是縱馬行凶了,就算是他自己親手殺了人,最後隻怕也不過就是賠幾兩銀子罷了。
他們這些百姓的性命,在那些官家人眼裏又算得了什麼呢?他們攔著人,也不過就是心裏不甘罷了。
越想心中越是悲戚,那些家人抱著孩子,哭聲越來越大。卻還是掩不過劉俾那讓人生厭的嘴臉:
“誰說本公子縱馬行凶了?誰看見了?誰能證明?”
劉俾環視周圍圍觀的群眾一周,嚇得人人都往後退了數步,沒有一個敢往前一站,大義淩然地說自己可以證明的。
開玩笑,那人可是世襲子爵的未來爵爺,他們平時躲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為了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得罪這尊大神?
看著那些百姓臉上的膽怯和恐懼,莊琉森有些心酸,卻還是站了出來,看著周圍的百姓,鼓勵道:
“大家不要害怕,勇敢站出來。不過是說出自己親眼見到的事實,又不是說謊騙人,沒什麼好害怕的!”
見大家依舊隻是害怕地往後退,莊琉森又繼續說道,
“看看這可憐的孩子,看看這可憐的一家人,大家難道就忍心讓這個才幾歲的孩子就這麼慘死而無人為他申冤嗎?如果這死去的是你們自己家的孩子,難道你們不希望有人站出來嗎?……”
說得甚至有些口幹舌燥了,卻依舊隻在百姓的臉上看到害怕,可想而知,這個劉俾一向在百姓心中留下的形象了。
莊琉森突然有些泄氣,這個汙濁不堪的世界,如果隻有他一人在努力支撐著那片湛藍清澈的天,他會覺得有些累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眼裏難道沒有王法了嗎?如此草菅人命,卻揚言,死在你的馬蹄之下是幸運。如今又對這些手無寸鐵百姓如此大加威脅,你這樣的人,也配騎著這樣的好馬?!你可千萬別玷汙了這樣的良駒!”
獨孤焱上前一步,厲聲嗬斥著劉俾。
那一雙雙眸子裏的恐懼讓他明白,此刻若是不打壓一下這個人的氣焰,恐怕到最後真的是一個敢作證的人都沒了,那就算請來了邯鄲府尹,也沒什麼意義了。
“什麼朗朗乾坤?告訴你,在這裏,本公子就是王法!來人,給我上!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哼!美人兒,來,跟本公子走,本公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劉俾很是不屑的看了獨孤焱一眼,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白癡似的。手指一揮便招呼著身後的打手小廝們上前,一窩蜂地便朝獨孤焱跑了過去。
轉而,劉俾又嬉皮笑臉地伸出手,說著就要去抓痕妝的手。
獨孤焱東躲西躲,好像在捉迷藏一般,身法詭異的讓人驚歎,卻漸漸撂倒了好幾人。那些人一個堆疊在一個的身上,把最下麵那個人壓得幾乎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莊琉森很有興味的看著獨孤焱的表演。劉俾的臉色卻漸漸變得蒼白了些。
“我來作證!”
一道突如其來地聲音中透著堅定,一個人影出現在人群前邊的包圍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