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應證殺手首領的話,一聲長嘯劃破長空,從崖下傳來。那嘯聲中充滿了興奮,似乎是那隻猛獸見到了新鮮的食物而發出來的聲音。
幾名殺手已經被黑衣首領說得後背發涼了,這一聲分辨不出是什麼動物叫聲的聲音無疑一下子將他們僅剩的勇氣全都震沒了。
於是,剛剛還陰氣森森,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們,這一會兒卻如同一群受了驚的鳥獸一般,四處逃竄。
痕妝和獨孤焱紛紛落下懸崖,獨孤焱發現,痕妝原先臉上的驚恐全變成了得意。那種神采飛揚的模樣,更是讓他忘記了移開視線。
獨孤焱正看得呆住,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散發的自信,光芒耀眼,腳下卻已然踩到了堅實的土地。
預料之外的落地,又是在情理之中的得救,獨孤焱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雙手不由得握緊。
“喂!鬆手!”
獨孤焱突然收緊的力道讓痕妝的手掌一陣疼痛,她用力甩著獨孤焱那隻如同癩皮膏藥一般地手掌,疼得齜牙咧嘴。
獨孤焱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一隻握著痕妝的手,下意識地鬆了幾分力道。
痕妝用力將手從獨孤焱的手掌中拽出,看著微微泛紅的手掌,痕妝惱火地喝道:“你恩將仇報啊!握那麼緊幹嘛?!疼死我了!”
獨孤焱尷尬地笑笑,一張英俊的容顏卻在痕妝看不見的地方,漸漸地泛上一抹紅暈。
獨孤焱垂頭看著已經空空如也的掌心,剛剛那溫暖的溫度和細膩柔滑的觸感,如同一根羽毛一般,輕輕地從他的心上滑過。
正呆愣間,一個白色的肉球一下子從眼角竄了過來,滾到了痕妝的懷裏。於是就有了殺手們聽到的那聲充滿威嚴,宣誓主權的長嘯怒吼。
獨孤焱趕緊放下手,滿心戒備,以為是敵人的偷襲,還未出手,那白影便已經衝向了痕妝。他正暗自懊惱著自己動作的緩慢,耳邊突然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那聲音充滿空靈,在這片空穀中回響,那麼的悅耳動聽。
獨孤焱轉頭看著身邊女子那明媚的笑容,一時間竟看呆了。
相識的時間不過短短的一天,可是這個女人卻在他麵前表現出了太多的一麵。溫柔大方的與他們交談了一夜的她,動作流暢利落跟他打鬥的她,千嬌百媚向他撒嬌的她,還有那個堅定執著要救他的他......還有此刻,笑得如此燦爛,如此開懷的她......
“哈哈哈,好了好了,黑子,別舔了,哈哈哈,癢死我了,哎呦!黑子,黑子,快放開,癢死我了,別舔了,哈哈哈......”
獨孤焱正看著痕妝發呆,卻突然聽到一個極其不協調的名字出現。他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黑子??
獨孤焱看看痕妝懷裏的白色肉球,突然覺得他有些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思維了。
明明是一隻比雪還要白的動物,怎麼會叫......黑子?這麼……額……這麼奇怪的名字……
“嗚嗚嗚……”
那小東西在痕妝的臉上不停地舔著,很是親昵。毛絨絨的樣子,看上去格外的可愛。
“好了,好了,小東西,別舔了,我知道了。”
痕妝伸手輕輕摸了摸那團肉球身上的毛發,輕聲哄著。
獨孤焱很是好奇,看看那團看上去很是和善的小絨球,伸手便要去摸摸那團毛絨絨的毛發,疑惑地問道:
“這……是狗嗎?”
手剛剛伸出去,痕妝卻突然往前移了兩步,好像是在躲著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似的。
獨孤焱有些尷尬,手停在半空中,半晌才愣愣地收了回來。他並沒有想要傷害那小東西。痕妝這樣子,他雖不是很在意,總不免讓人覺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