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地用折扇拍打著手心,穿過珠簾,青衣男子便彎腰,做了一個揖,嘴中念念:“痕妝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桌邊的女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青瓷茶壺:“琉森,幾日不見,你這個揖做的倒是比上次標準多了。”
“那可不,自從你上次說了之後,我可是日夜加緊練習呢!不然,我也不敢來見你啊!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獎勵?”
莊琉森說著,便徑自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嗅了嗅,便一飲而盡。然後,將臉湊到痕妝的麵前,嘿嘿笑著。
“我這不是讓你來見我了嗎?”
痕妝理所當然地說道。眉飛色舞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囂張,卻從骨子裏透出來一股讓人佩服的自信。
“見你......這算什麼獎勵?”莊琉森抽了抽嘴角,縮回了脖子,懨懨地拿起茶壺,再自行斟滿一杯茶,一飲而盡。
他就知道,他在她這裏,討不到好處!
“這位就是你差人來說的那位朋友了吧?你好,請坐。”
痕妝好笑地看了莊琉森一眼,柔柔的目光轉向同莊琉森一起走進來的紫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以示問好。
“是啊!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莊琉森朝痕妝擠了擠眼睛。
痕妝輕輕一笑:“嗯!風流俊朗,玉樹臨風,果然稱得上。”
“姑娘謬讚。在下獨孤焱。一直聽琉森談起姑娘,今日見到,果然如霽月清風,不染凡塵。”
獨孤焱一拱手,也坐了下來。
“原來是為幽門賜名的燕國世子啊,久聞大名。‘誰道青樓最薄情?淚垂總在幽門內。’世人隻怕沒有幾人能夠明白這一點。”
獨孤焱微微一笑,正打算開口。就聽見莊琉森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還不忘說著:
“哈哈哈!久聞大名?火火的名氣在別的地方從來都不大,隻在柳絮巷裏人盡皆知。痕妝怕是久聞我們家火火的花名吧?哈哈哈!”
莊琉森插著嘴,整個人笑得花枝亂顫,將另外兩人才剛剛見麵的生疏化解開來,一片融合。
“別聽這家夥瞎說!整個柳絮巷,名聲最火的怕就是小侯爺莊琉森的名字了,我又算得什麼?”
獨孤焱笑著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力道之大,疼得莊琉森咧開了嘴,死命地從他的手裏拽著自己的肩膀。兩人開始了互相打趣。
“去!本公子的名聲又何止於在柳絮巷?你出去打聽打聽,邯鄲城裏,有幾個人不知道本公子的大名!”
莊琉森拍拍胸脯,那樣子,大有天下任我行的豪情壯誌。
好不容易將肩膀從獨孤焱的手心裏拯救出來,莊琉森趕緊往痕妝身邊移了移,與獨孤焱保持著安全距離,滿臉戒備地盯著獨孤焱。
這個火火,總是借著自己的武功比他厲害,欺負他!若不是他的體質不宜習武,怎麼可能任由這個混蛋這麼欺負他?!
“兩位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何止在邯鄲城,隻怕這天下鮮少有不知道趙國邯鄲城裏的兩位青年才俊的。”
痕妝又重新為兩位客人添上了茶水。
“還是痕妝這話說的,真是甚和我心啊!還是你了解我!哈哈!”
三人無拘無束,卻是一夜無眠,相談甚歡。
同樣的月光下,趙王宮裏亦是燈火通明,卻又是另外的一番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