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沒有等小魚把言語捋順，殷楓突然暴怒的朝著前方奔去。
隻見一名十五六歲的女孩，小臉蒼白如紙，眼皮跳動不停，感覺隨時都要合起來，身體也在搖搖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要倒去。
女孩的手腕上同樣有著一道切口，鮮血順著手掌緩緩流出，不停的滴在土裏，血腥味彌漫。
那是一株藍色的靈植，頂上結有一朵藍色的花朵，手掌大小，有些妖異，陽光照耀在上麵竟然反射出了點點熒光，殷楓知道這是一株靈花。
此刻，這臉色蒼白如紙的女孩，正將鮮血滴在這株靈花下方的土裏。
單薄的身體在這一刻終是支撐不住向前倒去，就在這時一雙有力大手輕輕托住了女孩肩膀。
無力的抬起頭，小女孩看了看殷楓，她的視野有些模糊，恍惚中她覺得那道模糊的臉龐有些熟悉，像是夢。
“你來了麼？”
聽著小女孩的輕聲呢喃，殷楓皺了皺眉頭，很心疼，對方顯然是出現了幻覺。
“哥！你來接……接我了麼！”
嘴角露出滿足的笑容，小女孩便徹底暈了過去。
就在女孩聲音落地的刹那，殷楓如遭雷劈，整個人愣在了那，這樣的情景，滿足的笑容，都那樣的熟悉。
“楓兒！你……你沒事就好！”
最後的那一刻殷楓的父親何嚐不是露出了這樣的一抹微笑，滿足，無憾。
恨！不甘！種種撕心裂肺的場景在殷楓的腦海湧現。難道不能修煉的凡人就要遭受這種磨難。
“啊！”
殷楓仰天長嘯，如父親閉眼前的那刻，心中悲慟，想要發泄，此時殷楓甚至忘記了自己已經是一個修士。
附近的外門弟子也好，奴仆也罷，都被這一聲長嘯驚嚇到，他們感覺這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在仰天咆哮。
小魚同樣嚇的往後退去，小臉煞白，明顯被驚的不輕。
一通宣泄過後，殷楓的思緒終於回歸，再次看了看那朵藍色的花朵，他能感受到花朵上有一絲一縷的靈蘊在波動。
然而不知為何，殷楓卻更覺得那散發的不是靈蘊而是魔氣，是血腥，是不公，是絕望！
“小魚，為何讓奴仆們幹這種事！”殷楓輕輕的問道。
“因為……因為凡人的血液可以極大的將靈土中的靈氣凝聚起來，效果堪比清晨時的靈露，可靈露采集不易，凡人的血卻……！”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小魚終於是說不下去了。
“凡人的血卻極容易得到，且不費力氣！”殷楓接道，聲音平靜，仿佛雷暴雨前期的安寧。
“小魚你有奴仆嗎，也曾讓她們這樣嗎？”殷楓的聲音有些冷。
仿佛吹過了一陣寒風，小魚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連忙搖動雙手，迫切道：“沒有沒有！我沒有奴仆，其實靈植區裏有許多像我一樣的女弟子覺得這樣不好，太過殘忍，可惜人微言輕，沒有辦法。”
輕輕呼了口濁氣，這種事殷楓沒碰到則已，碰到就斷然不會讓它繼續下去。
“附近的外門弟子聽著，將我的話傳播出去，不準再將凡人的血當靈露用，我不管你是靈植區哪區域的弟子，若是讓我撞見一個或者聽到一個，我定讓你後悔沒有聽到我這句話！”
“是不敗師兄！”有弟子第一時間認出了殷楓。
“這是要出大事了嗎？”有弟子感覺到了不妙。
“整個靈植區？就憑他，不自量力，自會有人來收拾他！”也有弟子在暗處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