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Demon自己沒有去過,但是從小聽著任秉章給他講的各種關於曲台的海上的各種故事的他,當然知道這個地方,當然也知道它在哪個位置。
Demon看了看一邊的馬秀,耳邊是一個護士帶著憤怒和責備的話語:“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看孩子的,這種傷都能給弄出來?也真是服了……”
他揉了揉有些發蒙的腦袋,右手穿過了發根,緊貼著頭皮拽了拽頭發,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想了一會兒後,給江仄去了一條短信:找個人來醫院,馬秀受傷了,然後,槍法好的,過來醫院接我。
醫院,馬秀很快被推進了救治室,Demon不停地奔波,留了信息,又掛了號什麼的,最終站在醫院的門口,並沒有跟著進去,他不能在這裏一直待著,還有安策,還有他最牽掛的那個人。
他再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秒如年,上一次是安策在手術室中等待著合適的血源的時候,他所有的絕望,都關乎著這個男人的性命,但是應該怎麼說呢,為了這個人去死,他甘之如飴,但是過這個男人收到任何傷害,倒不如讓他受盡淩遲。
Demon倚在醫院門口的柱子上,感受著薄薄的襯衫後麵傳來的微涼的觸感,但是心中不斷上漲的熱血卻沒有一絲冷卻的感覺,他想到馬秀的傷,想到不明情況的安策,想到章斌平日裏的樣子,像是經曆了一場夢,一場不可能醒過來並且越來越黑暗的夢。
一輛並不起眼的黑色車子聽到了他的麵前,黃色的車燈閃了閃然後滅了下來,Demon眨了眨眼睛,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熟悉的好友的身影,輕輕呼了一口氣,然後迎了上去。
江仄先是觀察了一下Demon的表情,片刻後,卻沒有說什麼,隻是伸出了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拿過了Demon手上的繳費單一類的東西,將車鑰匙遞到了他的手上,走進了醫院。
Demon抿了抿唇,在沒再說什麼,認識了這麼多年,摸爬滾打了這麼久,如果兩個人還不能明白對方需要的是什麼,那也就不需要說什麼兄弟朋友這種話了。
他握著手裏的鑰匙,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熟練地擰開,啟動,然後才來得及去看後座上的兩個人,雖然知道江仄一定會盡力,但是他也的確沒想到這麼的不遺餘力,坐在後座上的,正是正雙手環胸坐在那裏看著他的顧有懿,還有正搗鼓著手上的一把銀色的手槍的小花。
感受到他有些驚訝的目光,顧有懿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笑道:“第一次配合警方行動,教官大人可別嫌棄。”
Demon扭頭開著車,心情總算稍微有一些紓解,然後輕聲說道:“謝了。”
顧有懿還沒說話,旁邊的小花已經將目光從手裏的槍上挪了出來,看著Demon已經在認真開著車地一點點身影,然後說了一句:“沒什麼。”
顧有懿有些驚訝地看著小花,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開口,片刻後,輕輕勾唇笑了笑,是啊,這有什麼好謝的呢,兄弟的兄弟就是兄弟,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這麼簡單地道理,有什麼難的呢,看,連小花都明白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