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聳了聳肩,將雙手舉過了頭頂,然後說道:“好吧,我的命,換你的船,對吧?”
“難道還能有其他的嗎?”陳納川隨後說道。
“那些貨有那麼重要?”羅譚歪了歪頭,歎了口氣說道:“早知道,我就提前打開研究一下了。”
“是你們這些人不會懂的重要。”陳納川有些不屑於解釋,然後冷著臉說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你這條命呢?”
“要要要,當然要啊。”羅譚連忙說道:“那行吧,陳教授都這個樣子了,我要是還不答應,就有點過分了,你說吧,時間地點,我們交貨。”
“你覺得,我會信你?”陳納川雙手插在兜裏看著他冷聲說道:“現在,就在這裏,什麼時候貨送過來,你什麼時候走。”
羅譚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電話給我,我叫人送過來。”
陳納川早就準備好了一樣,遞給他一部老式手機,羅譚一隻手接過電話,按出了一個號碼,點了撥通後將電話放到了耳邊,另一隻手十分自然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在陳納川帶著警惕和威脅的目光中,將咖啡送到了嘴邊。
三秒鍾後,電話撥通,卻從陳納川的懷裏傳出了一陣鈴聲還有震動的聲音,就在陳納川一愣準備去掏手機,卻又在瞬間反應過來,抬頭去看羅譚的時候,眼前已經是迎麵而來的一大攤棕色液體,然後就是臉上傳來的濕熱還有些發燙的感覺。
再下一瞬,他麵前的桌子就已經被掀了起來,在雜亂的聲音裏,纏著的還有震耳的槍聲。
陳納川連忙用袖子擦了擦遮住視線的咖啡,在抬頭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就是已經逃到了門口身邊還拖著一個木椅子的羅譚,一路混亂紛雜的各種桌子椅子,蹲在他身邊的一處額角流著血還在不斷上膛開槍的男人,還有男人旁邊的地上已經有些碎開了的那個老式手機。
或許是受了傷太疼了,也或許是被砸的地方是額頭,讓他有點頭暈,總之男人在有限的時間裏開的幾槍,沒有一槍真正命中羅譚。
陳納川的臉上還在往下滴著已經冷掉了的咖啡,他看著已經一片狼藉的咖啡館,額頭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他握緊了手上剛剛掏出來的手機,這是他第二次被這個男人如此愚弄了。
第一次的時候,他小看了這個男人的勢力,讓他劫走了自己的船,而這一次,他又小看了這個男人的狡猾和能力,才讓不光讓他成功逃走,還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他想,那半船的東西多半是拿不回來了,有些疲憊的坐回到椅子上,看著天花板愣了好久,一腳將旁邊已經倒在地上的桌子又踹出去幾米,咬牙切齒地說著:“羅譚,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我一定,要親手折磨死你。”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邊拿著槍有些失落地坐在地上的男人收到了一條信息:抱歉了,傷口怎麼樣?
男人扶了扶掉到了肩膀下的吊帶,然後回複道:我自己拿槍磕自己還能控製不住力道?能有什麼事。
沒多久,那邊再次回複道:嗯,辛苦了,自己小心一點,別被發現了。
這次男人沒有再回複,而是將兩個人的交流從手機中徹底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