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亮沒多久，蘇半夏睡夢中聽見樓下傳來新聞主持人標準的播音腔，迷迷糊糊地尋思著會把電視的聲音開得如此之高的隻有楚易那個老年人了。
掀開搭在身上的涼被，起身，洗漱，走出臥室，下樓。看著餐桌上放著剛烤好的麵包片和熱牛奶，蘇半夏感歎季樾的人妻屬性還是蠻好用的，說起來昨天晚上她在書房看著看著書就睡著了，今早起來卻在臥室裏——季樾半夜把她抱回臥室的時候她醒了一次。
端著牛奶夾著麵包跑到電視機前的沙發和楚易並排坐下，蘇半夏一邊嚼麵包一邊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正好遇見季樾。又有工作？”楚易盯著電視，目不斜視。
“恩，差不多吧。”蘇半夏心不在焉地回答，“你在看啥？”
“早間新聞啊，青墨市的。”
蘇半夏當然知道是青墨市的早間新聞，隻是新聞的內容讓她有些反胃。“今早在三夾江下遊發現一具女屍，屍體身上沒有任何外傷，經專家鑒定，該女子死於腦血栓，警方認為，該女子由於腦血栓突然發作，不幸跌倒在河中，未能及時搶救。但是，也不排除蓄意殺人的可能性。目前，這是本月第四起女子意外墜河事件，其間是否有聯係，還需進一步調查……”，旁邊，附有女屍生前的照片。
蘇半夏昨日見過那個人，那是在林原身邊，被林生希叫做媽媽的人。
蘇半夏反胃就在於，又有人死了。
她對於青墨市暗質界的管理方針采取自由放任的原則，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隨便你怎麼鬧都可以，而底線之一就是不能影響光質界的人——黑暗就應當存在於黑暗之中，意圖染指光明，是不切實際的妄想。而腦血栓是被墮天使吞噬了靈魂的人最常見的死法，如果一個人死於腦血栓還好，一個月內連續發生重複的事件就不可能是巧合，蘇半夏也從不認為死亡會是一件巧合的事情，更何況，那個女人旁邊還有兩個墮天使，其中一個還在超負荷使用契約石。
蘇半夏一口氣把剩下的牛奶喝完，跑回臥室拿出手機，撥號：“瑞塔，讓警局把這一個月墜河女子的資料給我！馬上，立刻！”
“誒~~可是Boss，人家這邊還沒處理完誒。”電話那頭傳來女子嬌媚的聲音。
“不就是幾個搶地盤的狼人嗎？你把你玩惡趣味遊戲的時間幫我打個電話就行了。”沒等女子回答，蘇半夏就掛了電話，對季樾說道：“季樾，彙報昨天的情況。”
季樾從廚房裏走出來，說：“我跟著那個小屁孩去了郊外一個廢棄的小屋，本想跟進去，卻被結界擋住了。在那裏守到半夜他才出來，接著他就直接回家了，沒時間作案。”
“但是你不知道後半夜他在做什麼。”蘇半夏冷笑。
季樾一愣：“不是你讓我晚上回來嗎？”
“我沒有怪你啦不要多想。繼續去監視吧，有什麼情況記得彙報。”
“那晚上還回嗎？”
“回！”蘇半夏沒好氣地說。
待季樾化成影子離開後，楚易似笑非笑地說：“挺有幹勁地，要幫忙嗎？”
“不需要，你老人家坐在那兒安度晚年吧！”蘇半夏回書房，打開電腦接收郵件。
青墨市中知道曄侯存在的隻有暗質界以及光質界的高層，作為秩序維持者的曄侯在許多方麵有著優先權，所以拿到的資料也是最全最新的。
這一個月以來共有四人墜河身亡，無一例外全是女性，唯一的聯係是她們全在一所小學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