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一直有人嗚嗚咽咽的哭,吵得天星頭痛欲裂,實在是受不了這淒慘的哭聲,她勉強睜開眼睛,不耐煩的出聲製止:“別哭了!”隻是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本是帶著怒意的斥責聽起來像是低聲的安慰。
旁邊的哭聲戛然而止,一個滿麵憔悴的女子驚喜的抱起她,口中語無倫次的說著:“思兒,你沒事了!你終於醒過來了,娘都快被你嚇死了!你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哪不舒服一定要跟娘說!”
天星被她抱在懷裏,說不出的別扭,隻是身體虛弱的沒有半點力氣,一時也掙脫不開。不過她說什麼?娘?思兒?這女人難道是神經病?還是組織又在玩什麼新花樣?真是夠無聊的,我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一想到這裏,天星身子猛然僵住,對啊!我不是死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人感到她的僵硬,連忙放開她,滿是擔憂的說:“思兒,怎麼了?是不是哪裏疼?”
眼下情況不明,天星索性順著女人的話點點頭,虛弱的說:“好難受!”
女人一聽眼淚又簌簌的落下,又怕女兒擔心,連忙擦幹,擠出了一抹微笑,溫柔的說:“思兒乖,你病了才會難受,娘這就去給你端藥,你喝了就不難受了!”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天星眼中閃過了然的光芒,這個女人一身荊釵布裙,分明是古代人的裝扮,自己也變成了大約七八歲的小孩子,這間屋子也布置的十分簡陋,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自己應該是重生到了古代的一戶窮人家。
天星,明麵的身份是著名的服裝設計師,實際上卻是魁組織裏的第二殺手。魁組織的頭領是誰沒人知道,隻要你有錢,組織裏就會完成雇主的任何要求。天星身為第二殺手,所接的任務自然危險無比,結果就栽在了最後的一次任務上。
其實對她來說任務並不難,她也順利地接近了目標,隻是誰也沒有想到,最後她竟然會下不了手。這對於一個滿手血腥的殺手來說是致命的。那個人並不完美,有缺點更有弱點,隻是他的心是真的善良又樂觀,對她這個剛認識的朋友也毫無戒心,關懷備至。
天星想要殺他輕而易舉,可是不管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她都下不了手,那時她就知道自己栽了!不但殺不了他,還要想辦法救他,魁組織有自己的規定,如果接受任務一年後還是沒有成功,那麼就不再殺這個人,會把傭金雙倍退換給雇主,同時完不成任務的殺手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一年間,天星為了保住那個人的命,費勁了心思,不但要製造危險以瞞過魁組織,讓他們不能懷疑自己故意幫他,也不會另派其它殺手過來;還暗地裏找出雇主,潛移默化的提示他這人要害你,讓他有了提防心,如果不是怕惹人懷疑,她都想把雇主給解決掉。
在她的不斷努力下,總算平安的度過了一年之期,天星沒有和他告別,獨自回了組織。就算她是排名第二的殺手,也沒有任何特權,何況組織已經懷疑她是故意放過那人,隻是沒有證據,組織裏從來不缺殺手,對一個很可能有了背叛之心的殺手處置的方式很簡單,就是死!
天星對此沒有任何反抗,她早就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早在她查探雇主身份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是警方為了搜集魁組織犯罪證據的臥底。不過她一直裝作不知道,偷來了一年的快樂時光,還幫他得到了魁組織的罪證。
隻是她們注定是沒有結果的,一個正義一個邪惡,愛他就要學會放手,他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女孩相伴一生。她甚至都不敢問他一句:你有沒有真的喜歡過我?因為不管是哪種答案都改變不了結局,她隻是一直在告訴自己,我不問你這一年來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所以我就一直當你是愛我的!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她絕對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重生這回事。天星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來,既然能重活一世,為什麼不讓她重生在現代,那樣自己與他或許還有機會再續前緣,隻是現在連這個機會都沒有,隻希望他在那個世界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等到女人端著藥回來時,天星已經收斂了一切情緒,直接把那碗苦藥喝了,女人看的很吃驚,要知道女兒平時最怕苦,哪次喝藥不是愁眉苦臉的,怎麼這次……?“思兒,你怎麼不怕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