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肯定是淩偉那混蛋抓住你之後,要挾你這麼做的,這麼說的,讓你故意來刺激我的,對不對?你快告訴我對不對?
要不你告訴我那個混蛋在哪,我現在就去殺了他,我現在就去殺了他,不就是靈化了麼?我流塵照樣能殺他,殺了他之後,我就帶你離開藥穀,返回天宇樓,我會向樓主提親,讓他準許你嫁給我,好麼?我求求你了,你別在做傻事了好麼?。”
流塵現在是有些神誌不清了,隻知道雙手緊緊地抓住常宮月的白裙子,使勁的搖晃。他在逃避,逃避這個殘酷的事實。
“滾!”常宮月又是一腳將流塵踹了出去,她已經受夠了。剛剛自己都將話說到那種程度了,這不要臉的少年居然還是不相信,居然還在苦苦哀求自己,她也是醉了。
不過在生氣的同時,也有些高興,自己的魅力挺大的,居然將流塵迷到這種程度,就是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將老大也給征服了。
被踢出去的流塵,始終是半跪的姿勢,膝蓋一直蹭地,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他沒有主動去穩住身形,強製性停下來,而且任由自己不受控製的往後退,退到最後,“砰!”地一聲撞在了一顆大樹上,停了下來,驚起一群黃鸝,驚落一地樹葉。
“我那個去!你怎麼還在做白日夢呢?現在都快要日上三竿了!大哥。你能醒一醒麼?”常宮月有些無語地拍了拍自己光潔的小腦門,自己也是敗給這個癡情的家夥了。
“哇……”流塵又是吐了一口血,其實這一口血本來是可以不吐的,可是流塵卻是生生地將它逼了出來,他現在火熱的心已成死灰,唯有身體上的痛苦才能麻木精神上的瘡痛。
可是身體上的痛苦畢竟是短暫的,當它消散的時候,被壓製的精神瘡痛會來得更猛烈,更持久。飲鴆永遠不能止渴。
“轟隆隆……”原本陽光明媚的晴天,轉眼就烏雲密布了,雲層之上雷聲不斷,閃電有時也悄悄溜進這片天地。
“真晦氣!本來好好的天,都因為你而變得糟糕了。乘著雨來之前,送你上路吧。”常宮月抬頭望了望突然變黑的長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又將目光轉移到流塵身上,一把精巧的匕首適時出現在她的右手。
常宮月輕移金蓮,一步一步地向流塵走去,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皮笑肉不笑地說,“既然你那麼喜歡我,就應該為我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格格……現在你就乖乖的受死吧,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狡黠的神色從常宮月眼中閃過,輕輕的話語裏充滿了媚惑,她還在誘惑流塵,她怕在解決流塵時,會收到反抗,流塵要是發動拚死一擊,那自己即使成功將他斃了,也要付出承重的代價。
所以她還是要施展出一切手段,將那份代價降到最低最低,若是不能,她是不會貿然出手的。
“唉!你殺了我吧。”流塵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無所謂的說道,隨即放下了一切警備,連術息也不再運轉了。此時心都死了,還在乎身死麼?
被愛所傷的人總會做一些傻事,尤其是初戀的人,他們感覺失去了愛的人以後,自己的精神體係就完全崩塌了,自己的追求,對未來的打算通通灰飛煙滅,甚至感覺以後都不會再愛了。
如果可能就讓我帶著這份傷痛和曾經的愛,走向黃泉路吧,我心已死,還有什麼能讓我複燃呢?
現在的流塵就是這種想法,他突然對這個世界感到了厭倦,雖然他隻撕開了世界的冰山一角,可這些就夠他喝一壺了。
以前在雪山,在天宇樓的時候他是萬眾矚目的對象,是眾星捧月的對象,哪裏下過台,哪裏體驗過人生百態,世態炎涼?現在初次體驗了一回,年少的心當然受不了了。
他現在隻求速死,能死在常宮月的手中他也是滿足了,畢竟是死在愛人的手中,雖然常宮月不承認,但是隻要他自己默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