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怎麼會上百號的人都沒了他卻還活著呢？”白覓輕聲凝喃，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神色一凜，突然朝外大喊，“停車。”
“籲”地一聲，車夫拉住了馬繩。
白覓起身，撩開幔簾，正欲下馬車，驟地，身後一隻冰涼到毫無溫度的手拉住了她臂膀：“你去哪？”
白覓回首望向已經睜開眼的夜淩笙：“智通大師有危險。”
夜淩笙目光緊盯著她：“因果循環，這也是他咎由自取。”
“所以王爺打算視而不見？”
“官府馬上就來，他們跑不了。”
“待他們趕來怕已為時已晚。”白覓眼底掠過一絲複雜之色，拿開他的手：“萬事皆該由法來定罪。縱然智通大師十惡不赦也該有大理寺卿來懲罰。”
最重要的是她要回去確認一樣東西。
“婦人之仁。”夜淩笙眼眸逐漸深凝，像是在警告，“你若出現什麼變故，這次本王不會回去救你。”
白覓唇瓣泛起一絲笑：“王爺會的。”
她跳下馬車，轉身往寺廟跑去。
之前她一直在困惑，靜安寺上百號人都被巫族秘術殺死，為何還會留下一個與此事毫不相關的虛雲？
畢竟留下智通妙善五人是因為道宣與他們有血海深仇，想要將他們生生折磨至死。
直到剛才小德子點醒，她才終於想明白過來。
虛雲看似與此事毫無關係，卻有著至關緊要的作用。就例如在天遙大師死後假扮他出現，蒙混過所有人……
事實上道宣與天遙兩人早就達成了某種共識。一人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人在背後謀劃好一切，步步誘敵入殺。
他們先製造天遙大師死亡被澄觀所見，然後故意推遲天遙大師死亡的時間，借此誘導眾人誤以為是澄觀所為，再取恰當的時機告訴眾人寺廟僧人皆亡，讓大家陷入恐慌，則沒有多餘時間細想。
當天她與夜淩笙為了躲避殺手追殺藏在了山洞，靜安寺離那山洞雖近，需要繞上一大段路程，他們怎麼會恰巧就出現在那裏？
還有將他們帶回靜安寺，這麼大的聲響，那些殺手怎麼可能沒有發現？
唯一的可能則是她們的行蹤早就已經暴漏了。
雲道宣與他們實際上是一夥人。
這也就代表著找到虛雲，就有可能查出誰才是大囜放在滄越的奸細。
勾結大囜太子用假罪狀汙蔑白家至其滅門的罪人。
想必，那些殺手之所以將他們留下，也隻是想讓他們體驗死亡所帶來的恐懼。
下山的道路被破壞，寺廟內所有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死亡。他與夜淩笙兩個來曆不明的人自然成為了人人喊殺的對象。手無縛雞之力，夜淩笙還深受重傷，自然成了鑽板上的魚肉任人切割。
到時侯不用他們出手，自然有人會將他們解決。
縱然事後被人發現，也可以將事情推得一幹二淨。
馬車走得並不遠，沒多久，白覓就趕回來寺廟。
殿堂內，智通與虛雲並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