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下午,天氣依舊非常悶熱。池塘剛剛麵試結束,便急急的上了公交車,此刻他隻想早點回住處衝個涼水澡。今天的麵試並不順利,他心情不好,坐在座位上將頭靠在窗戶上假寐。
“哎呀,你好壞啊,”“不啦,人家不想那樣啦。”一陣做作的女聲傳來,池塘睜開眼睛,眼前站著的女人約莫三十歲,她正在打電話,雖說長的有幾分姿色,隻是臉上鋪了厚厚的粉底,汗滴劃過她的臉,形成幾道杠杠,仿佛被豬蹄子抹了一把。
公交車又到站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顫巍巍的走上公車,池塘忙站起身為老太太讓座。誰知屁股剛離開座位,那女人“嗖”的一下便坐了上去。池塘有些無奈:“大姐,這座位是我讓給老太太的。”
那女人仿佛沒有聽見,隻扭頭看向窗外,池塘有絲生氣:“你怎麼這樣。”這時老太太走了過來:“沒事的小夥子,我身子骨硬朗著呢。”
跟池塘一起麵試的兄弟崔強也站起身來,給老太太讓了座。
池塘撇了那女人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和崔強一起往後車廂走去。
“哼,真沒教養。”那女人覺得自己剛才失了麵子,又補了一句。
這下池塘火大了,剛才沒和你計較,現在倒罵到我頭上了。他幾步走到那女人麵前,盯著她:“你剛說什麼。”
那女人鼻子冷哼一聲,還對池塘“呸”了一下。
“和老年人搶座位,你有教養,長的二五八萬似的。”池塘也惱火了。
這女人一直對自己的容貌相當自負,今天竟有人說她長的像二五八萬,一句話把她徹底激怒,憤憤道:“FUC(法克)KYOU”
還拽洋文罵人,這倒有些意思。池塘沒有急於辯駁,將後車廂的崔強叫了過來。他真誠的看著崔強,認真的問道:“FUC(法克)K是什麼意思?”
崔強是池塘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了解他的心思,很配合的回答:“操的意思。”
“那you呢?”
“你的意思。”
池塘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滿臉耐人尋味的看著那女人:“你要****?”
“哈哈哈哈”,整個公車的人都笑了起來,而池塘仍是一臉真誠的看著那女人,似乎想要得到答案。
那女人惡狠狠的瞪著池塘,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公車繼續前行,那女人又想找回麵子,摸出手機跟別人的打起電話:“哎呀,別提了,今天在車上遇見一流氓,太沒教養了。”
這話明擺著不是跟電話那頭說的,是在罵池塘啊,可憐的女人,你想找麵子是對的,可是你找錯人了。
池塘卻沒有說話,一臉笑嗬嗬的看著那女人打電話。
等女人掛斷電話,池塘也摸出手機,此時全車無比安靜,眾人隻想看看這年輕人做些什麼。
池塘摸出手機,隨便按了幾個號碼,也把手機放到耳邊:“你幹什麼呢,我今天不是很高興,”“為什麼啊,哎呀,別提了,今天在車上遇見一女流氓,非要****。”
“哈哈哈,哈哈哈。”整個公車充滿了笑聲,肆無忌憚的笑聲,隻有那女人,臉都被氣得漲紅了,待公車到站便急忙竄了下去。
這就是池塘,今年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已兩年有餘,卻一直沒有合適的工作。隻因他的大學專業過於冷門,當時隨興趣報的專業,反正畢業後自己跟母親做生意,未曾想畢業那年家中突遭變故,如今竟背上了債務,現如今他隻得四處找工作。
這兩年工作倒換了不少,隻沒一份能幹的長久。
回到住處,池塘衝了涼水澡,坐在沙發上發愣,不時翻看手中報紙招聘版。
現如今池塘跟崔強一起住在這平房裏,屋內光線並不好,多看一會報紙眼睛就覺得發酸,屋內還有一絲黴味,不過總比回家住好,他不想讓家人知道他沒了工作,讓父母平添擔心。
崔強的父母前些年因為車禍離開了人世,隻留給他一座在郊區的低矮平房,不過好在崔強生性開朗,並沒有低沉下去。
晚飯時間,飯菜並不豐盛,隻有一個清炒土豆絲,倆人卻吃的津津有味。這倒不是崔強不舍得給池塘做好吃的,隻因他也沒什麼積蓄。
池塘打算去“伯爵”夜總會麵試服務生,崔強有絲擔心:“你上完大學,再去端盤子刷碗,能習慣嗎?”
“這個有什麼,怎麼不習慣。”池塘倒是自信滿滿,其實池塘最在意的是這家夜總會每天包工作餐,現如今,一頓飽餐對池塘來說都是奢望。
今天他們去“伯爵”夜總會麵試,兩人雖然穿著破舊,倒也算整潔。自從畢業後,池塘就沒有再買新衣服,除了身上的那條紅內褲,今年是他本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