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殺氣,兩片鋒芒,兩股氣勢。
殺氣遮天。
夜更深。
寒意更甚。
歡雀的篝火苗消散,篝火已暗淡,欲要化為一堆灰飛。
天上一盞月,銀光映照。
兩道人影拉的老長,在微弱的火光閃爍下,黑衣人長吸一口氣,眼露驚奇之光。
他不曾想到,一個天人一轉的人竟能有如此強大的氣勢。
一個人氣勢強大與否在於其自身實力,實力越強,氣勢越強,反之實力越弱,氣勢越弱。
易寒不過是天人一轉的境界而已,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勢,難道他就對自己如此有自信?
黑衣人想不通,在自己麵前他何來的這種強大的氣勢?
氣勢來自於實力,可還少不了自信,若無自信,那氣勢便不會這麼鋒芒,沒有自信的氣勢就和一把利劍沒了劍刃一樣。
他何來的氣勢?何來的自信?
他又有何依仗?
一件件疑問縈繞黑衣人心頭。
他本就是一個謹慎之人,對任何人都不會掉以輕心,每次他殺完人後都會將對方的頭顱割下。
隻有這樣他才能確信對方真的死了。
人若無頭還有活著的可能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隻有割掉他所殺之人的頭顱,他才能放心,安心。
謹慎是沒有錯的,至少謹慎能使人活的更長些。
當然正是因為謹慎,他才能活到現在,所以他從不懷疑謹慎的好處。
黑衣人看透不易寒,自然就不敢先出手,因為他不僅是個謹慎之人,更加是一個非常謹慎之人,應該說他是一個謹慎多疑之人才對。
兩人四目相對,久久易寒突然嗤笑。
他的笑意裏滿是嘲諷之意,任誰都看的出。
黑衣人自然也看得出,黑衣人冷著個臉,忽然道:“很好笑麼。”
易寒不僅未停下,反而笑的更歡快了:“好笑,好笑,著實好笑。”
易寒笑道:“你比我強多了,為何到現在還不動手,莫非你怕?你怕什麼?強者竟會怕弱者?你說這還不夠好笑麼?”
任誰都聽得出他話中帶刺。
黑衣人未怒,依然冷著個臉,道:“我為什麼要向你動手?”
易寒被他這麼一問,竟有些呆了,臉上的笑意已頓消:“你不是李家派來的人?”
除了李家的人,還有誰會對自己心存殺心呢,他想不出,著實想不出。
這裏離天陽城並不遠,他也恰恰才從天陽城離開,而李家也恰恰就在天陽城,這個問題還需要想麼?
李家是天陽城一霸,耳目遍布周圍上百裏,又豈能不知自己出天陽鎮,去天陽城.
黑衣人滿身殺氣,若說他不是李家人,那隻怕打死易寒,易寒都不信。
他料定黑衣人必是李家派來的殺手,前來的目的自然是明了的,那就是擊殺自己,隻不被自己強大的氣勢所攝,而還不敢動手罷了。
易寒的自信來自哪裏?
隻有他自己知道。
黑衣人道:“難道我就一定是李家派來的人?難道我就不能是自己來的?”
易寒臉漸冷:“難道你不是李家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