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雨驚花有rì同,開軒新對落江風。奔波不恨chūn天樹,靜默猶關塞北鴻。天下為公眞夢囈,小樓一統舊才雄。牢sāo恐是無能盡,大澤還尋繁弱弓。”壹?書?庫
柳燮站在陽台上,雙手負背。輕風帶著雨點,在他發間嬉戲著,霧濕了眼鏡。乍眼望去,還真有點書生狂氣。
“鬱悶,又是下雨天。”一瞬間,這書生就變成了流氓,狂燥的豎起中指:“再下大一點嘛,這麼一點小雨拿來當洗澡水也不夠。”
仿佛是這家夥的行為太無聊,老天爺發怒了。狂風卷起暴雨,狠狠的向柳燮所處的方向撲來,倒是給這小子來了個落湯雞。
“你給我看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水倒流!”柳燮在陽台上又是蹦又是跳,無恥的和老天爺作對。
“轟~”伴著雷聲,閃電在天空劃了道耀眼的光芒。
嚇了一跳的柳燮馬上縮回屋子裏,那速度迅速無比,口中還喃喃道:“我靠,鬥不過你,我還不會閃?”
縮在房間裏的柳燮yù哭無淚。班裏本來打算高考後組織去神農架一遊,可惜天公不作美,下了整整半個多月的雨。當然,平時在柳燮這種標準的宅男眼中,天氣隻是作為逃課的借口。但,這次可不同啊。
班長大人yín蕩的話語仿佛又在耳邊響起,“這次是和五班的同學一起去哦,可愛的張小芸當然也會去的。據說,高考完畢後,**的男女是相當多的呢。”
便是這一番話令平時足不出戶,恨不得天天呆在家中的柳燮動心了。張小芸也去?那可是五班可愛的女校花啊。想起這朵小白花,柳燮眼睛濕潤了,心中暗道這次一定要道歉成功。
在眾人眼中,張小芸何止是天之驕女,美麗與智慧集於一身,家世顯赫,xìng格溫柔,人緣又好,是男同學們眼中當之無虧的女神。
再想想自己,柳燮苦笑。想作花花公子,可惜沒有錢;想吃軟飯吧,偏又生得與這世界的審美觀有所不同。或許唯一能值得驕傲的,便是自己的學習成績吧。但這一切在別人眼裏,自己隻是一個平凡的書呆子,再說惡毒一句,便是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平凡到極點的名字難讀得要命的宅男。
想起這三年高中時光,柳燮便覺羞恥無比,恨不能摑自己兩巴掌。
上高一的某天,柳燮突然對生理學產生濃厚興趣,平生第一次去了班長大人隆重介紹的天橋上的擺攤走鬼檔買了毛片。
回家的路上,柳燮一手拿著黑膠袋,一手拿著兩個茶葉蛋。在街的轉角處,興奮過頭的某人低頭意yín著碟子包裝紙上麵的畫麵,正嘿嘿傻笑。那知道一不小心撞倒了張小芸,更不小心的是,他手裏的茶葉蛋碰巧撞上了張小芸的胸部。
這可是我們學校的女神啊!莫非轉角遇到愛?柳燮呆呆地望著一身潔白連衣裙的張小芸,心中暗爽,完全忘記了此時的情境是多麼不符合心不在焉。
在佳人羞澀可憐無奈的眼神攻擊下,柳燮終於有點表示,張口巴巴的道歉:“對不起,我的兩個蛋蛋不小心撞到你了,撞壞了。”
羞恨。
某人恍然大悟,自己的兩個茶葉蛋撞壞了有什麼大不了,可不能唐突佳人啊。然後急忙丟下黑膠袋,想扶起張小芸。張小芸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柳燮隻得不停道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撞倒你了,來,我扶你。”張小芸心想,這話說得還有理,剛想伸出手讓他拉起來,那知道,無恥的某人又說:“你胸部沒事吧?”這話剛出,柳燮想去死的心理都有了。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自己恐怕也早已在美女在眼光下死了一百遍了。柳燮慌忙極了,“不是這個意思,我說啥。我,我都不知道我是在說啥了,我給錢你吧。”說完後就解開黑膠袋找放在裏麵的零錢。
柳燮個子一米七多,長得弱不禁風,xìng格又怕惹事,這片街上小混混見到他,便如狼外婆碰到可憐的小紅帽。到最後柳燮練出了絕招,在小混混還沒出聲的情況下,他便自動將自己的錢貢獻出去。現在說要給錢張小芸,純粹是條件反shè。
張小芸剛想說沒事,用不著給錢,又沒傷到什麼地方,卻無意中看到了黑膠袋裏某人所謂的生理指導片。張小芸的臉熱辣辣的,心想自己由小到大,都是眾星抱月的讓人寵著,溺愛著,那裏試過有人在大街上這般作弄調戲的?當下惱羞成怒。
“變態!”
人在極端情況下,果真能發揮出潛力。可憐的某人還沒搞清楚情況,臉上就出現了深紅的五指印。柳燮怒了,咱一大老爺們讓女人打一巴掌,這還得了?正待發火,轉頭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太過分了。在旁人指指點點的議論下,柳燮覺得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水泥路光滑無比,連個小坑坑也沒有。他隻好拾起黑膠袋,飛快的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