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我們進去談吧!”夜闌臉色也不大好看。
“好啊!”倒是夜曦若無其事,她把手收回,交疊在腹前,一步一步直直的走進夜闌的書房。
“曦兒,我和前幾日帶回的那女人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夜闌合上房門,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坐到夜曦旁邊,朝著窩在椅子裏的夜曦開口。
“哦……這和我有關係嗎?”夜曦雙手交疊平放在桌上,撐著身子湊近夜闌,眼睛忽閃忽閃的眨著。夜闌的眸頓時暗了下去。
“找我來什麼事?”看著夜闌的表情,夜曦無聊的坐到座中,端起了桌上的茶。
“你來東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嗯?”夜闌按著桌子,湊近夜曦。
一向夜闌都很不喜歡夜曦那副無所謂的樣子,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這讓他的心靈很受挫,他伸出一隻手抬起夜曦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回答我,你來東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見夜曦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拍著桌子,咆哮道:“回答我……”
“這和你有關係嗎?”夜曦放下手中茶杯,微微抬頭,迎上夜闌滿是怒氣的目光。
“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夜闌眸裏像是有些自嘲。
“是……”夜曦看著夜闌,一字一句的說著,向來,一個字的拒絕才是最殘忍的。
“如果王爺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那恕在下不能奉陪……”夜曦下座,整了整裙擺,就想要出去了。
“慢著,你就不怕我將這件事告訴皇上?”看著轉過身欲走的夜曦,夜闌冷冷的問道。
夜曦轉過來,看著夜闌的眼睛,笑了笑,淡淡的說了句,“你不會……因為你,比我更希望他死……”。說完她伏了伏身子,行著禮“妹妹告辭……”,終於她拉開門出去了。她不知道,她的一席話會給夜闌帶來多大的痛楚,這些她是永遠都不會知曉的。
“屬下拜見王爺……”夜曦走後沒多久,一個侍衛推開夜闌書房的房門。
“免禮……查的怎樣了?”夜闌一手撐著頭,緩緩太抬眼看了看來人,疲倦的說著。
“王爺,屬下無能,至始至終都隻查到,安陽郡主是七王爺的入室弟子,至於郡主的原名還是她和七王爺在外出義診時,村民們偶然聽到七王爺喚的,其他的便什麼都查不到了,屬下該死……”那人跪到地上,雙手抱拳,躬下身去。
“行了,下去吧……”夜闌閉上眼,朝那人揮了揮手。待房門合上後,他拿起桌上杯子,倒滿酒,一杯一杯的灌了下肚去,他知道夜曦說的不錯,自己確實比她更希望皇上死,那個人已經借助手段弑兄殺父,登上王座,已經貴為九五之尊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為何還要將自己的孩子一個一個逼死,七叔七嬸是如此,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回憶如潮,奔湧而至,他抬起頭,緊緊的閉著眼睛,手中的杯子早已被捏得破碎不堪……
他人永遠無法理解,看著自己摯愛的人一個一個在自己麵前死去的那種噬心的痛楚和翻湧的恨意……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東璃史書記:“嘉定二十八年端陽,皇室尋回流於外的皇家骨血,賜號安陽”。據說,端陽節前夕,京中下了一場異常的掃把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