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鴻遠嘿嘿一笑道,“你的本事不大,嘴倒挺硬的,其實我們萍水相逢本無意對付你們,可你們卻太目中無人不識好歹,問你們幾句話就口出狂言,難道你們就是如此代表‘正義’門派的嗎。”
柳寒煙一時沒了話語,他躺在那動也不動,薛鴻遠瞥了他一眼又回頭看看祝詩夢,終是冷哼道,“殺了你兩個弟子也算給你教訓了,以後多管教管教這些人,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隻能逞口舌功夫,丟人現眼!”
說罷,他翻身上馬離去,祝詩夢先前看見那三青雲派弟子的慘死模樣,已是被嚇的臉色蒼白渾身冰冷,薛鴻遠也沒對她說什麼,二人乘馬繼續朝華山趕去。
行了半日路程來到一城中,這裏已屬華山腳下,自這到華山隻需半個時辰,城裏已盡是些背刀拿劍,提槍拎棍的江湖人,二人順著熱鬧的大街行了片刻,忽看見前麵有一豪華氣派的酒樓,名曰‘英雄樓’,薛鴻遠獨自笑了笑,他駕馬到酒樓前止住,扶著祝詩夢一起踏了進去。
眼下偌大的英雄樓已是坐得滿滿當當,乃至邊緣上的好些人都是站著的,除最中間不知為何留有一個方圓四五尺之地外,再無半點落腳地。不過雖有許多人是站著,但他們卻沒有表現出有何不滿之意,這對於盡是些跑江湖的粗人來說實屬罕見。
薛鴻遠見此局麵微微皺眉,他向來被人伺候慣了,現如今卻要他與這些人一起站著,那自是心中生悶,可終還是忍住了,因他想看看這裏會有何好戲要唱。
且說這英雄樓,本名‘迎運樓’,隻是這兩天才改的店名,老板姓單名田信,也是個小有名氣的江湖人,眼下這英雄樓裏座無虛席倒也沒一人說話,皆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要幹什麼。
便在此時,幾聲腳步從樓上傳來,眾人皆抬頭看過去,知這是主人家來了,隻見單田信身穿紫色長袍,發髻打理得一絲不苟,雖麵帶微笑卻顯得不怒而自威,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留山羊胡的老者和一個黑衣青年。
這裏不少有見識的人自知道那留山羊胡的老者即是葛先生,乃單田信最得力的幕後智者,至於那個黑衣青年便顯得陌生了。
單田信站在樓梯台階上,微笑著向眾人拱手施禮,原本擠得滿滿當當的酒樓便很整齊的自覺就讓出一條道路。
“喲,武大老板,沒想到您也這麼早到了,這一路累了吧,大老遠的來這可不容易,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要您多擔待。”單田信說話十分客氣,但卻沒人把他的這種客氣當真,誰都知道這隻是場麵話罷了。
那被喚作武大老板的胖子連連點頭抱拳笑道,“單老板太客氣了,能在您這下榻就已是我們這些人的福氣,哪還敢言好壞。”
單田信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他和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後才走到那塊空著的方圓地上,端起一碗酒向眾人道,“各位英雄豪傑,單某在這裏先敬過了!”說罷便仰頭一飲而盡。
眾人皆端起酒碗道,“同敬單老板。”
薛鴻遠則是搖著折扇沒有喝酒,他本是心高氣傲之人,自然不會與這些人共行事。
酒也喝了,場麵話也說了,這時便見單田信歎了口氣道,“各位英雄,我知大家都是為此次的‘盟主大選’而來,但有件事本不該我多嘴,可當著這麼多英雄好漢的麵我實在不忍,不忍欺瞞各位武林豪傑啊...”說罷,單田信用衣袖擦了擦眼眶似是流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