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家樂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夏家,聽到一片嘈雜的聲音,眼珠一瞪,困意全無,急匆匆的趕了進去,一眼看到地上滿身鮮血的龍阿紫,心頭一顫。
他趕忙上前,伸手放於鼻子上,感覺不到任何呼吸,失聲喊道:“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目光怔怔的看著家樂,紛紛後退腳步,眼神驚恐,默不作聲。
龍阿紫是家樂在夏家唯一的親人,如今一死,對家樂造成了巨大的心靈衝擊。
家樂眼神凶惡,眼眶濕潤,憤恨的掃視眾人,咬牙切齒的吼道:“你們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女仆怯生生的站出來,低著腦袋,皺著眉頭,聲音低弱的說道:“我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夫人躺在這裏的。”
家樂雙手緊緊地將龍阿紫抱在懷裏,繼續說道:“你還發現了什麼?”
“那個男人的手裏拿著槍,直直的對準夫人的方向。”女仆身體顫抖,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臂,腦袋轉向一側,指著步崢嶸,說道:“一定是他開槍打死了夫人!”
步崢嶸雙目緊閉,直挺挺的仰躺在地上,右手緊握住槍,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鮮血流了一地。
家樂眉頭一皺,慢慢鬆手,不可思議的湊到步崢嶸身邊,神情緊張的說道:“步叔叔,你怎麼樣?還好嗎?”
“他是殺人凶手!”這時,夏東初臉色驚訝,表情痛苦,扯著嗓門,大聲喊道:“絕對不能讓殺人凶手逍遙法外!”
家樂調整呼吸,轉頭看著夏東初,眼珠一瞪,眉頭緊皺,想不到夏東初的動作倒是挺快的。
“你們有誰親眼看見他殺人了?”家樂眼珠瞪大,聲音憤恨的說道:“快點找醫生來,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誰都不許亂說話!”
接著,家樂小心翼翼的抱起龍阿紫,強忍著心中的痛苦,一步一步的走回房間,心中充滿了疑惑。
突然,他眼睛一亮,派人邀請微塵師父來到夏家,一來幫忙救助步崢嶸,二來可以幫自己分析一下事情的大概。
“你是不是瘋了?”夏東初不依不饒的跟在家樂身後,指手畫腳的說道:“我當初就不同意外人住在夏家,現在出事了,難道你要縱容凶手嗎?”
步崢嶸與龍阿紫相交甚好,心中更是惦念對方,絕對不會出現爭執,除非他們共同受到侵襲,情急之下,雙雙受傷。
家樂將龍阿紫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轉頭瞪著夏東初,挑著眉頭,說道:“三叔,你夜裏聽到爭執的聲音了嗎?見到打鬥的場景了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夏東初眼神閃躲,露出一副心虛的樣子,眯著眼睛,故作鎮定的說道:“你是在懷疑我嗎?”
“你是在心虛嗎?”家樂眼珠一斜,臉色狡黠的說道:“我隻是在詢問情況,你又何必這麼緊張?”
夏東初眼神發愣,額頭冒出一層細汗,微微低頭,不敢直視家樂的眼睛,悻悻的轉身離開。
天明十分,微塵師父感到夏家,先為步崢嶸進行了治療,而後檢查了龍阿紫的屍體,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眼神警惕的看著家樂,使了個眼色。
家樂借口龍阿紫屍體不宜見人,示意眾人離開,關好門窗,壓低聲音,問道:“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兒地方?”
“他們的受傷和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天夜裏兩點到三點鍾左右。”微塵師父眼眸深邃,臉色凝重的說道:“奇怪的是,步先生的手指始終伸直,沒有任何開槍的跡象!”
“等一等!”家樂皺著眉頭,重複道:“您是說事情發生在昨夜兩三點鍾?”
微塵師父眼神肯定的點了點頭。
家樂眉頭緊蹙,兩眼微眯,腦海中回想著昨夜夏家公司車間發生的事情,眼神大驚,恍然大悟的說道:“一定是他!”
他清楚的記得,昨晚夏東初出現在公司的時間恰好是夜裏兩點五十分左右。
根據家樂的分析,大概推斷出殺人凶手是夏東初。可是殺人動機是什麼呢?既然要做,為什麼不連步崢嶸一起殺掉,為什麼還要煞費心機的嫁禍給步崢嶸呢?
“難道說龍阿姨和步叔叔發現了什麼端倪?”家樂眯著雙眼,若有所思的分析道。
這時,微塵師父開口說道:“龍夫人體內經脈中殘存著一股氣力,說明生前曾運過氣。”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家樂歪著腦袋,一臉不解的說道。
微塵師父深吸一口氣,臉色深邃的說道:“雖然龍夫人已死,但體內氣力猶存,說明這股氣的力量很強大,接觸到任何人,都會在身體上留下印記!”
“您的意思是,殺人凶手的身上會留有龍阿紫的手掌印記?”家樂睜大眼眸,恍然大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