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少把握?”竇戰龍臉色嚴肅,一本正經的問道。
“至少六成!”蒙驁篤定的說道:“不管是乘船還是搭橋,木頭都是要經過河水浸泡的,加之化學藥劑的侵蝕作用,自然是不行的。單撐杆跳不一樣,時間段,速度快,應該能夠承受的了的。”
老頭聽後,恍然大悟的兩手一拍,說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隻要把握好距離,掌握好力度,一撐一跳,到達對岸,就不用管撐杆了。”
“就按蒙驁說的辦吧。”竇戰龍琢磨半天,開口說道:“鐵牛,你進去樹林,給每個人準備一根合適的撐杆。”
鐵牛撅著嘴巴,鼓著腮幫,囧著眉毛,有些不情願的走向樹林。
不一會兒的功夫,五根上下粗細均勻的樹杆擺在河邊,鐵牛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抱怨道:“這麼下力氣的活,竟然交給我辦。”
竇戰龍和唐白相視一笑,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站在鐵牛身邊,拍著肩膀說道:“鐵牛,有力量就是好!辛苦了!”
說完,竇戰龍挑選一根樹杆,蹲下身子,彎腰扛起,徑直走到河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河麵,猛地用力掄臂,樹杆插在河中間。
接著,竇戰龍兩腿一蹦,縱身一跳,雙臂緊抱樹杆,咬著嘴唇,瞪著眼睛,“嗖”的一下,扭動腰部,飛向對岸。
就在竇戰龍落地的刹那,腳下一滑,身體一個踉蹌,險些跳進河裏,後背冷汗涔涔。
“沒問題。”竇戰龍趕緊下蹲前跳,脫離河岸,轉身對著河這邊說道:“按照我剛才的做法,一定沒問題的。”
依次是老頭,鐵牛,唐白和蒙驁,調動體內的古武之氣,憋足了勁頭猛然一跳,來到對岸。
對岸與死亡林形成鮮明的對比,死亡林樹木密集,極其恐怖,而對岸的則是一片綠草,地麵空曠。
老頭走在最前麵,轉動腦袋,不停地張望四方,眼中含淚,感性說道:“十年了,我終於又回來了。”
“長老,現在我們就在城南了吧?”竇戰龍眺望遠處,隱約看到一座村莊。
老頭點著頭,神情嚴肅的說道:“現在我們是在城南的最邊緣地帶,前麵不遠處有村莊,黃狗的人一般不會來這裏的。”
“那我們趕緊走吧。”鐵牛看著遠處,回頭看了一眼小河,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
一路上,竇戰龍看到最多的就是婦女兒童,還有一些老人,顫抖著身軀,慢慢走在路上。
奇怪的是,每個人的臉上都麵無表情,甚是冷漠,竇戰龍忍不住開口問道:“這裏的人都怎麼了?怎麼一個個好像行屍走肉?”
老頭皺著眉頭,滿臉疑惑,走到一座土坯房前,停下腳步,說道:“這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家,我們進去坐坐吧。”
“好吧。”竇戰龍抬頭看看天色,點頭應道:“天也快黑了,我們是應該休息一下了。”
“當當當。”
門很快就被敲開了,一個蹉跎身軀,佝僂著背部,裹著小腳的老婦打開門,驚慌的看著眾人,問道:“你們找誰?”
老頭一下站在最前麵,上下打量著老婦,伸手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大姐,是我啊,黑狼回來了。”
老婦先是一驚,瞪大眼睛,愕然的看著老頭,聲音顫抖著說道:“你是黑狼?你沒死?”
老頭鼻頭一酸,眼眶通紅,連連點頭,說道:“我沒死,我還活著。我大哥呢?”
老婦抬起布滿老繭的雙手,抹了一把眼睛,搖著腦袋,哽咽的說道:“早就被黃狗給害死了。”
接著,老婦抬起頭,定睛一看,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竇戰龍等人,問道:“他們是誰?”
老頭趕緊說道:“他們是來幫我們報仇的人。”
“進來再說。”老婦一聽,眼睛一怔,探出腦袋,四下張望,小聲說道:“趕緊進來說話。”
“大姐,我大哥到底怎麼死的?”老頭緊緊握著老婦的手,眼淚婆娑的說道:“當年我們為了救大哥,分散兩路,轉移黃狗的注意力。怎麼還會發生意外?”
老婦瞪大眼睛,目光凶狠,夾雜著些許憂傷,說道:“你們都被張建那小子給出賣了!”
“張建?內奸?出賣?”老頭臉色大驚,張大嘴巴說道:“他現在人在哪?”
老婦搖搖頭,歎息道:“不知道。隻是聽說跟了黃狗,成了黃狗身邊的紅人。”
“枉費我和大哥當年那麼器重他!他竟然恩將仇報,勾結黃狗,對付我們?!”老頭怒露凶光,眼眸漆黑,手握拳頭,砸向桌子。
“不說這些了。”老婦抹幹眼淚,審視著竇戰龍等人,問道:“你們這幫年輕人也跟黃狗有仇?”
竇戰龍嘴角一揚,上身一彎,恭敬的說道:“那倒沒有,隻是來跟黃狗要回屬於我們的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