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霜再次醒來時,入眼的是一片漆黑的夜空。忽然轉換的場景,讓她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隨即又是感到陣陣涼風,才發現這竟是一處懸崖之上。接著一道嘶啞蒼老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
“你醒了?”
一老者正佝僂著背,盤坐與一塊巨石之上。那人雖是背對著她,可從他那蓬亂如枯草般的灰色頭發,也能想象得到他那糟蹋模樣。而那老者正是先前在密室中搶奪火兒的那位神智癲狂之人。一想及此,淩霜內心中不由得一緊,連忙四下看去,索性火兒在其身旁,蜷縮著身子安靜的睡著。
不等淩霜回話,老者亦沒有回頭,幹笑一聲道:“嗬嗬,剛才把你嚇壞了吧?”身後的淩霜仍沒有任何回應。他遙望著漫漫黑夜,語氣開始有些惆悵起來“哎,既然你的傷好了,那你可以離開了。”
聽得此話,淩霜頓感詫異。卻並非是對老者讓其離開而詫異,而是如今他的語氣,與之前那般滿身煞氣,狀若癲狂時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可這並非是她所要去深究的,心中對二哥的掛念得緊,在這一秒她都不想在這多呆了,抱起火兒就準備離開。
可當她轉身時,身後又傳來一聲:“不過,就這麼離開,你就不怕日後繼續重蹈那一日的場景,”接著那老者在一聲詭笑中轉過頭,“嘿嘿,還是,你準備就這麼弱小的存在下去,永遠隻能看著你那可憐的哥哥去背負這一切重擔。要知道,你那二哥,今後的成就可絕非如今的實力可以下定論的。”
頓時淩霜停下腳步。方才她還以為那人反悔,心中一懸。可聽他的後話,心中的緊張立馬換做沉思。他的話也許淩霜不能明白多少,可那一日對於自己倒下,讓實力弱小的二哥去麵對那麼強大的敵人,強烈的自責感還是讓她忍不住的回過身來,忘了害怕,直言問道:“那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他呢?”
“嘿嘿,”老者笑了笑站起身來,接著道:“很簡單,你我做個交易便可。”那糟蹋的打扮,布滿皺紋的臉上掛著的那抹詭異的笑容,再次見到,淩霜心底仍是止不住的後怕,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見狀,老者卻又是莞爾一笑,“我知道你還在害怕什麼,方才那般模樣的確是有些失態了。那般模樣,實非我所願。不過你看我現在,還有如先前那般麼?”說著攤手而立,那番樣子頓讓淩霜心中的緊張緩和不少。
轉而老者接著道:“以你現在的心情怕是沒什麼興趣和我這個糟老頭多聊會吧?那我告訴你,既然能把你救下,你那二哥想來也是已無大礙,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真的嗎?”頓時淩霜激動的道,“那他現在在哪?”
“嗬嗬,”老者又是笑了笑:“你知道又如何?以你這般年紀,就能有此等修為,的確算是配得上天才之名,今後的成就定是不凡。可現在嘛,嗬嗬,你認為回去找到他,又能為他做些什麼?莫非你想再一次讓他看到你倒與血泊之中,亦或是他那痛徹心扉的眼神,你還想再見一次?”老者頓了頓接著道:“還是那句話,隻要你願意與我做個交易,那一切都不會再發生!”
淩霜沉默了下來,心中的激動也是漸漸平複。以她的單純的心思,自然不會去深思他有什麼企圖目的,她所想的隻有如何才能夠更好的幫到哥哥。輕呼一口氣,稚嫩臉上浮現出堅定的色彩,緩緩道:“好,我答應你!”
見她答應的如此之快,反倒令那老者一時愣在那裏。想好的後話也是卡在喉嚨裏。暗歎了句“這小丫頭可真好騙啊!”緩緩向著淩霜走來,淡淡道:“你這丫頭怎的如此單純,連與我交易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就答應了下來。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聽得此話,淩霜卻是越發輕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拋開心中包袱,她可還是落陽城出了名的小魔女。笑道:“老爺爺,你可別再來嚇唬我了。”
“哈哈哈”老者大笑一聲:“普天之下,願意這樣稱呼的人,你還是第一個。也罷,我也不再與你賣關子了。你身上有我所需要的力量,而那便是你與我交易的籌碼。我可以教你如何掌控那份力量,而你所需要做的,僅僅是動用那份力量為我療傷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