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山坡之上,一青年男子站著。輕風吹起他齊肩的長發,冷峻的麵容上,雙眼遠眺,目光正是向著淩軒所在位置。
不久,在他的身後一身著灰衣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喝了口手中的美酒,隨意道:“沒想到你還會來這看看。”話語間已行至與青年男子並肩的位置,一同望向遠處的少年。“這般多愁善感,可不像你啊,淩楓。“
此人正是剛從淩府出來的淩楓,冷峻的臉龐難得的有絲輕鬆之意。笑道:“如你這般逍遙自在,又怎是那個世人談之色變的冷麵審判長呢?如今又該稱呼你騎士長大人還是雷崖呢?”
“哈哈…”雷崖豪放的大笑起來,痛飲了口壺中的美酒,“脫去那身黑袍,老子還是曾今那個千杯不醉的酒仙雷崖。倒是你,什麼時候才能露出真正麵目呢?”話至最後饒有深意的看了眼一旁的淩楓。
淩楓語氣中有些迷茫,自嘲一笑道:“我?嗬嗬,我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正麵目是什麼。也許我就是我吧。”
感受聽到他語氣中的落寞,雷崖也沒再深究,轉而道:“此次回去,依照他的意思,是由你來接替我的位子。想必你應該知道他的路數了,隻管到時候和我劃清界限吧。”而後濃眉微皺,表情有些嚴肅。這般樣貌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冷麵審判長般,鄭重道:“他那邊,注意力已經轉向那幾個人身上,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發現這裏狀況。隻要那小子真能如你期待的那般成長。想必,到了那一步,縱然是他也不得不任他成長了。說不定還真能如你所說的那樣,連他也要倒過來幫那小子。”
淩楓的表情也有些嚴肅道:“那一切隻能看他的造化了,我能為他做的隻有這麼多了。眼下要擔心的唯有聖教。作為仲裁所的背叛者,聖教可從來都不會輕易放過。況且,你還殺了一名紅衣大主教。你在落陽城出現,應該很快就會傳到聖庭,對你這級別人物的追殺,估計至少會有兩名仲裁所的騎士長出動吧。”
與淩軒的嚴肅不同,說到他自己時,雷崖卻是一臉輕鬆,大笑一聲,打破了嚴肅的氣氛,笑道:“嗬嗬,你和那小子倒真不愧是兄弟。冷漠如你,也沒想到竟然還會為我著想。”一旁的淩楓沒有說話,表情依舊。雷崖接著道:“聖教仲裁所四大騎士,審判,懲戒,殺戮,戰爭。除去遠在異域鎮守的戰爭騎士,唯有懲戒和殺戮了。那兩個都還隻今年當選的小輩而已,雖說都是天賦異稟,最強估計也就是你這水平罷了,有什麼可擔心。”
見他沒有在意,淩楓也不再多說,可心裏卻是明白的很。說他們最強隻是自己這個級別,可那是在沒有專屬聖器的情況下 。要知道,若是他能有一把專屬聖器的話,連他都有自信和他拚一把。看了眼眼前灑脫的男子,也許他還有什麼底牌吧。而後轉身道:“既然如此,他就交給你了。”接著徑直離去。
不久,雷崖正準備喝口酒,身後又傳來句。“他,如何?”
“嗬嗬,和當年的你一樣,”雷崖笑了笑,放下酒壺,再次望了眼林中執著的少年,“甚至,他還會超越你。
身後再沒有聲音傳來,連氣息都已不在。雷崖靜靜的站著吹著清風,一時連酒也忘記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