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透明小玻璃罐和一把小刀,遞給青梅,說:“不需要太多,在你的腿上割一個小口子就可以了,喏,這是雪瓷膏,去疤的。”
青梅受寵若驚的接過。
不得不說,林大夫是個非常細心的人,他把一些小姑娘可能會在意的東西,都計算進去了。
“去我房間割吧,床上有我做剩的繃條,你拿去止血。”
青梅點點頭,起身去了裏間。
屋內幹淨整潔,所有東西整整齊齊,擺放各得其位,窗明幾淨,纖塵不染,絲毫沒有堂前的紊亂,書本亂放,草藥皆是。
坐在床邊,慢慢的解開常年綁在左腳踝的布條,露出烏黑又恐怖的印記,拿起刀毫不猶豫的割了一小條傷痕,烏黑的血液卻像開了閘的水不住的流。
而青梅就這樣看著,她根本沒有任何感覺,而且她已經習慣了,隻要受了傷,身體就會不停的流血,必須要用白鹽止血,所以她總要傷口上撒鹽,而且她的血液顏色如同墨水般烏黑。
那次落河前,與姐姐發生了爭執,身上好幾處掛了彩,幸好當時她落水後,身上鹽袋在水中暈開,鹽水的作用迅速讓她受傷的地方結了疤,才救了她一命。
接了一下小瓶血,青梅處理了一下傷口,用布條再此將黑疤包裹的嚴嚴實實,瘙癢的感覺告訴青梅劃痕漸漸愈合,那種愈合速度簡直可怕。
“林大夫,給。”青梅說。
在第一眼看見玻璃瓶裏的血液,林青與林行之談笑時的笑容變得凝固,他拿著瓶子走到窗邊,透過光亮,搖晃了一下玻璃瓶,濃稠的黑血在陽光的照射下,迅速凝結成黑紅的血塊。
“這是怎麼回事?”青梅困惑。
林青扯一個詭異的笑容,僵硬的扯扯嘴角,歉意的對青梅說:“青姑娘,對不住啊,你這蠱我解不了,這並不是朱蠱。”
青梅失望的說:“怎麼會這樣,那我是不是……”
林行之凝眉,輕輕瞥了林青一眼,以他對林青認識,這叫欣喜若狂,林青還自認為這個表情既深沉又能表露出他的欣喜,可林行之真的想告訴他醜,很醜。
“不不不,青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青擺手。
“這蠱不能解。”林青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絲毫沒有一點剛開始在青梅麵前清高拘束的樣子。
不能解!青梅楞楞的戳在那裏,林行之看不下去,一把拉下青梅坐下,一巴掌呼到林青的後腦勺上,冷臉說:“說重點。”
“喔。”林青吃痛的答應了一聲,說:“南疆有一個峽穀,裏麵生活了一個由百人形成的落後部落,但他們蠱術很厲害,並與東夷人有交易,在他們的交易中,最稀少最珍貴的就是活蠱。”
活蠱?什麼怪名字,蠱難道還是死的嗎?
“一般蠱都是用到人的身上,被下了蠱的人稱為蠱體,蠱的作用隻能在蠱體身上發揮作用,但是活蠱是唯一個能使蠱體對其他人有作用的蠱。”
林青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見青梅聽的稀裏糊塗的,略微思考了一下,說:“總的來說,你這蠱中的有點幸福啊。”
幸福?!中蠱了還幸福,青梅不可置信的看著瘋瘋癲癲,樂得合不攏嘴的林青。
林行之也對林青前不著後語的言論有些不理解,冷冷的向林青遞了一記眼刀。
嚇得林青結結巴巴的說:“就,就是對所有的毒有抑製作用,並且對人本身沒有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