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閃爍著微光。
淩洛抬起眼,紫瞳中殺意幾乎要彌漫進血霧。右手細劍揮起一個寒光四射的弧度,守護者接住他的拳的手也是左手,換句話說。
現在,是以傷換傷。
細劍從守護者的腰部向上一個斬擊,血液濺落在地麵的鋼筋水泥上,一道巨大的創口撕開了血肉。但與此同時,淩洛一聲悶哼,左胸上劇烈的痛苦幾乎與右手上的感覺同一時間傳達到大腦。
身後,是蕭蘇琪的驚呼。
仿佛有了無數次經驗似的,他立刻就明白了痛苦的根源——守護者的右爪,撕開了他的肺。
一擊之後,守護者在淩洛揮劍之時就鬆開的左手按住了他握劍的右手,眼神裏閃爍著之前殘留的些許驚訝和無數的暴戾。
淩洛的左拳可以繼續向他揮過去,但是沒關係,隻要兩秒鍾,自己就可以捏爆他的心髒。
這個不知所謂的小子,必死!
“淩洛!”但是蕭蘇琪的一拳卻讓守護者停下了動作,現在的他雙手都被淩洛限製住,牙齒離淩洛的距離有些遠,如果被這個家夥再打一拳,強烈的衝擊力可能導致不能立刻殺了這小子,甚至如果這小子意誌力足夠的話,他手中鋒利的劍也是一大威脅……
思緒一轉,守護者突然抬腿,極近距離地彈腿踹向了淩洛的小腹。鬆開的右爪橫向一掃,雖然來不及轉手,但是手背上巨大的力量還是撞上了蕭蘇琪的右臉。
一個瞬間,在六人組的麵前,他們眼裏的兩個“無敵高手”,就各自選了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臉著地。
“我台詞都沒說完呢小子。”守護者腰間被斜砍進了胃部,但是這對他而言暫時還不影響戰鬥力,鋒利而輕靈的細劍雖然快,但是拉出來的傷口實在太小了。
兩步衝到淩洛的上方,守護者獰笑著一抓向下。他也必須要盡快解決掉這些家夥,傷口中如果滲血過多的話,他離死其實也不遠了。
隻要將這些家夥殺完,回到惡魔之門中的他就是不死的!
但是淩洛落地後也沒有束手待斃,雖然臉著的地,但是從落地的一瞬間他就往側麵一個翻滾,剛好躲過了守護者的這一抓。
翻滾後就是站起,踉蹌幾步,身體的左側痛的幾乎快要麻木了,淩洛現在就連喘氣時都要帶上幾抹血色,但是他手裏握著的劍卻一直沒有鬆開。
“剛才不是衝的很快嗎?再來啊!”守護者原本是想著傷十指不如斷一指,想先解決這邊這個以防萬一。但是看淩洛躲過了之後卻也不以為意,那麼大的傷口他還敢動來動去,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事到如今他反而不在意淩洛了,相比之下,一個身體完整的蕭蘇琪更能讓他提起些注意。
守護者側過身一步步慢慢走著,過大的動作會撕裂傷口。他和淩洛的距離隨著時間漸漸拉遠,而這一小段距離,現在就是淩洛的天塹。
但是淩洛卻沒有試著動一動,他的腦子裏回響著守護者的話……是啊,我衝那麼快幹嘛?
疑問在心底盤桓,而且很快,連帶的,一個個的疑問從心裏不斷的蔓延出來……
我為什麼要衝上去?
我為什麼要以傷換傷?
淩洛的雙眼漸漸被血絲染紅,冰冷的瞳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劇烈抽動著的左手,像是看見了片刻前仿佛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自己。
為什麼不和蕭蘇琪配合?
為什麼不試圖用劍長的優勢?
為什麼要像個白癡一樣直接上?
他在心裏問著。
為什麼不先試試守護者的實力?
為什麼不準備發現不對隨時逃走?
是你嗎?我的前世。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嗎?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