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禪法,這就是小惡寺當年開派的那位禪師所傳下的法門嗎?當真是三生有幸呀!”子言訝聲道,這一門禪法可謂是鼎鼎大名,他師傅南鬆子也曾有次專言此法和本門中的靈光分影之法的差別,特意點評道
“有道是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這倆法雖都是借水成鏡,但這靈光分影之法隻能洞察現在正發生的情況,而老安禪法卻可回溯鏡中人物所為的一切景象,光這一點便就已是高下立判”
當時南鬆子感歎的神情不勝唏噓,子言現在想起還是印象深刻。
而那水鏡中的景象正顯示出陸無當自用這具身軀從山洞內醒後做出的一切之事,巨細無遺,一直到他被肥遺所擒後口中先是大喝然後高聲古怪念句為止。
子言倒也認真,在看到最後時不由得意一笑道
“大師,你看這邪賊被擒後還敢做些古怪花樣,這也正是我剛剛想要誅邪的原因。”
“施主,有道是一葉障目,切莫要再繼續陷足我執這道泥潭了。此人雖確實犯下些天理難容之事,但其實也是秉性純良,天良尚未完全泯滅。尤其從他這倆日的一係列舉動來看,更足見其大善之舉。”
“大善之舉?”子言難以置信的出口,眼前這青草和尚到底是何用意,即便是想要替此人脫罪,也不能說出這麼離譜的話來吧!
“不錯。我佛常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世上其實人人都有一顆佛心,隻要願意向善,便有慈悲偉力顯化。這醒屍在那山洞中異變成行屍的過程,其實從剛剛所看可得知,與此人一絲關係都沒有,想必是那竊取了行屍肉身的邪魔趁此人和醒屍昏睡之時,對那醒屍所下的手腳。而此人在醒後,明明有機會可以不管此事,一走了之,但他偏偏為了製止這行屍為害,而選擇留了下來。雖然他所做的多番手段均告無功,行屍成形後更是被其追殺,若不是你白鹿洞一位入室弟子恰好趕到,豈不是必死無疑?如此義舉,豈容施主不給其一次改過向善的機會尼!”
子言聽這青草和尚說的句句在理,心裏但卻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他佯裝出一副為此思忖的神情,但大腦卻開始急速運作,不斷一遍遍回憶自與這青草和尚相遇後發生的一切細節,突然在他又一次回憶起這邪魔險些要被自己誅殺,這青草和尚突兀趕到的情景時心中微動,極力回憶起這邪賊當時高聲所念內容的每一個字,他總覺得這魔頭開始時念的那段莫名咒語十分熟悉。
恰如火花迸發一樣,子言終於找到了這熟悉感源自哪裏。心中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此中真相。當下也不接這青草和尚的濟世言論,反而口中開始抑揚頓挫的念起一篇文章來
“至心皈命禮
玉清內相,金闕選仙,化身為三教之師,掌法判五雷之令,黃粱夢覺,忘世上之功名,寶劍光輝,掃人間之妖怪,四生六道,有感必孚,三界十方,無求不應,黃鵠溪頭留聖跡,玉清殿內煉丹砂,存芝象於丹崖,顯仙蹤於玄洞,闡法門之香火,為後嗣之梯航。大聖大慈,大仁大孝,開山啟教,靈應祖師。天雷上相,靈寶真人。純陽演正警化孚佑帝君,興行妙道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