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詭門的門徒見狀一個個壓下對黑袍眾的驚懼,紛紛叫嚷:“磕頭認錯,悔過自新!磕頭認錯,悔過自新!”
“時間不多,廢話少說!”金麵黑袍聲音極其淡漠,金色麵具之下的那眼眸子似乎極具穿透性,能望穿船體裏的那一片陰暗,能看進眾多心詭門強者的心裏。
“援兵之計被看穿了。”心詭門門主陳詭歎息了一聲,目光落向遠處,隱約可見馭魂門守門堡的弟子已經組織在一起,執著法寶向這裏疾馳而來。他心中一定,馭魂門的警鍾早已經敲響,如果不出意外,馭魂門的神境很快就會支援而來。而自己不用找瘋魔拚命,隻需拖住他就可以了。瘋魔雖強,但他相信,以他神境四重的實力,拖住其片刻,還是絲毫問題都沒有的。
想到此,陳詭心中一定,雙手著古怪的手印。
在他的腳前,出現了幾顆種子。接著,他不斷的變幻手印,種子越來越多,這些種子瘋狂生長,有一些鑽出了陰暗處,到其它地方生長著。
隻頃刻時間,整個鬼船上都長出了一道道蔓藤,這些蔓藤將整個鬼船都包圍了起來,如妖似魔,張牙舞爪,為這艘本就陰氣森森的鬼船增添了更多的詭異。這些蔓藤開始蔓延,像是魔鬼的觸手,爬滿整個船板。蔓藤向著黑袍眾爬去,似蛇非蛇,那爬梭的聲音卻是沙沙作響。
黑袍眾各執法寶,緊張不已,如此一幕太過詭異,他們互相靠在一起,各自思索著怎樣破解此局麵。
站在最前方的金麵黑袍卻是動了,他將墨笛往腰間一插,雙手分開攤在腰前,在他的雙手掌中,各自冒騰出一團紅色的火焰,兩團火焰在燃燒、飄搖,火紅的光映著他金色的麵具,將他映得猶如地獄的使者。
他揚頭,目光輕輕掃過前過。
分攤的手掌微微向後一轉,接著又猛然向前撒開去。
兩團通紅的火焰從他雙手間拋出,向前快速旋轉起來,隻眨眼時間,兩道火焰便滾成了火球,一頭紮入了那如妖魔般的蔓藤叢中。
像是火入油海,刹時就將蔓藤引燃。
而且火勢瞬間就大了起來,順著蔓藤燒向了鬼船深處。
蔓藤發出“吱吱”的驚恐尖叫,一株株無勞的在大火裏化為灰燼。
“怎麼可能?”心詭門門主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那兩道火焰分明沒有多大的威勢,在瘋魔沐秋手托火焰之時,他還譏笑出聲,區區凡火怎能奈何得了他精心培養的鬼藤?然而下一刻,他直接石化,那火看似平凡,卻瞬間引燃了鬼藤,而且向著他們燒來。
火勢越來越大,已經有三分之二的鬼藤化為了灰燼。
剩下的鬼藤紛紛避讓,然而之前枝纏枝、藤纏藤,鬼藤互相結在一起,仿佛一張陰冥的網,要網住陽世的眾生。所以,此刻盡管它們極力避讓,哪又能避讓得開來?
烈火之中,金麵黑袍淡漠而行,他像是一個九幽行來的魔頭,安靜無聲,卻又帶著令人窒息的氣息。他的目光平靜,雙目映著眼前的一切,盡管風急火厲,但他的雙眸卻是一如既往般的淡漠。
心詭門,當滅。
如果說冥火門將凡人滅殺投入火山,隻為煉出屍火,如此行徑是禽獸;那麼畫皮門滅屍剝皮為畫人之術則是與禽獸無異;而這心詭門則是養煉屍種,將屍種種入凡人體內,以凡人精血肉髓為食,令屍種成長成藤,這心詭門則是比禽獸還凶殘。
心詭門如不滅,何以對得起世間蒼生?
冥火門和畫皮門都被滅了,這心詭門還會遠嗎?
心詭門眾多強者看著於火勢裏前行的金麵黑袍,一個個都有些驚恐,最近關於瘋魔的傳言極多,說此人冰冷無情、噬血如魔,所過之處、雞犬不留,乃是比聖門六道還要凶殘的存在。
“隻有他一個神境強者,有何可怕?大家齊心上,若是將他逮住,人人可以在他體內種下屍種。”心詭門門主沉聲說道,以言語激勵門下士氣。眾多門下被他一說,倒也壯起膽來,紛視一眼,齊齊朝著金麵黑袍撲去。而眾多前撲的強者之中,身為神境的陳詭和另一個神境周擊則是不動聲色的後退著。門下死光了還可以再招,如果他們死了,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看著撲擊而來的眾多強者,金麵黑袍的雙眸中泛著淡淡的譏諷,雙手一轉,手上再度出現烈火。
就在他準備出手之時,他愣住了,轉而發出暢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