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目光閃爍,想一口斷然拒絕,但考慮到目前宗門危機,害怕得罪林晚風,惹得其拂袖而去,那麼驚喜之外的強援惱怒之餘,不再幫助閃劍宗,後果著實難以預料,所以他萬分遲疑,目光閃爍不定。
林晚風也不催促,氣定神閑,觀望著這大殿中的一切。
過了好半晌,蘇星河負氣般說道:“林太子此意也未免太過於趁火打劫了,有墜太玄神宗的高徒之名。”
林晚風歎息一聲,“蘇宗主要說我趁火打劫,那我便是趁火打劫吧,閃劍術對我太過於重要,還忘蘇宗主能考慮一二。”
蘇星河怒極而笑,“好好,太玄神宗竟出了如此人物,與外麵那些白骨道妖人有何區別?”
林晚風一本正經的道:“這還是有區別的,外麵白骨道妖人是光明磊落的打劫,蘇宗主也說了,我是趁火打劫,這難道不是區別嗎?”
蘇星河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心裏暗罵不已,眼前這太玄弟子太過無恥了。
林晚風此舉也屬無奈,他知道閃劍術乃是閃劍宗的鎮宗之術,對於閃劍宗太過於重要,如果就這般容易得到閃劍術,簡直有些易想天開。不過好歹他是太玄神宗弟子,比之外麵白骨道的妖人而言,他還算是正派。
“對了,蘇宗主,之前我不說大殿中的事不準告訴守護閃電峰大陣的弟子麼?”林晚風提了這麼一個問題,盯著蘇星河,道:“蘇宗主可否想知道原因?”
蘇星河目光一閃,道:“難道大陣守護的弟子中還有白骨道的臥底不成?”
林晚風聽出蘇星河語氣不善,明顯還有些負氣的成份,不由訝然。隨即微微一笑,反問道:“既然有一個臥底,為什麼不能有另一個呢?”
蘇星河緊張的看著林晚風,似乎要看出所以然來,方才他也是隨口一說,如今見林晚風不似聳人聽聞,當即緊張不已,如果閃電峰的大陣真的出了問題,閃劍宗的基業可能就真保不住了。他沉默了片刻,聲音帶著幾分艱澀,“是誰?”
林晚風聳了聳肩,又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蘇星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嚴肅說道:“此事過於重大,請太子恕罪,我不便作陪了。”
“宗主請便。”林晚風將手一伸,示意蘇星河隨意,眼見蘇星河要出了大殿,他又將其喊住,道:“聽說那位極弟子地位尊榮,頗受人愛戴,宗主堤妨之餘要將其抓住時,可得在眾目睽睽之下,並且要有真憑實據啊。”
蘇星河身體微微一頓,什麼也沒有說,大步流星的離開。
不多時,被蘇星河吩咐出去拿東西的人相繼回來,帶來了靈礦、獸筋、靈木等諸多物品。
林晚風也不多言,從存物袋中取出刻刀、紋筆等工具,拿著這些東西便動作起來。那些閃劍峰的高層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
林晚風手執孤寒仙劍,將一塊塊靈木分別作成“骨翼”、“地架”、“木輪”、“捧手”、“弩梁”,然後將他們組裝在一起,成了一副副車弩。所會的機關之術中,唯有這車弩他於南荒之地做過一切,所以做起來得心應手。一架車弩,也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
見他做車弩,閃劍宗諸人都露出失望之色,人世間雖然機關之術盛行,但是修界少用,修界多用於陣法,如今見林晚風做出這麼一副車弩,眾人立時興趣缺缺,大半人都離開了,唯有兩三個人仍在觀察。
林晚風繼續做車弩,又做了十副車弩,如今隻剩下一個閃劍宗的護法在觀察,而且看這護法模樣,短時間並不會離開。
林晚風瞟了他一眼,道:“不放心我一個在這大殿?”
那位護法幹笑一聲,“大人說笑了。”
林晚風不再理他,然後取出了紋筆,開始在十一副車弩上刻畫符文紋路,雖然在千機峰練習過,但嚴格意義是,他是第一次刻畫紋路,即便是在南荒騰牙部落那一次,也沒有刻畫。
這些紋路極其繁瑣,有些纖細,有些粗長,有些隻需輕輕一勾,有些卻要反複刻畫,即便是林晚風如今的修為,刻畫完十一副車弩,也覺得心神疲倦。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黑了,那個陪伴他的護法已經掌起了殿燈,將這裏照得亮如白天。
接下來,林晚風以刻刀在車弩上刻畫符經、符脈,直到大半夜才完成。
隨後,他為這些車弩安裝靈礦。
一連安裝了九次,或是因為符文紋路不對,有九架車弩剛安裝上車弩便“嚓”的一聲報廢,完全成了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