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晚風嘴裏吐出的話,寧若南吃了一驚,道:“媚姬這個女人極不簡單,她與幽姬乃是情欲道合歡老祖的門下的得意弟子,都是神境五重以上有強者,而且,這媚姬不隻是個人修為強橫,她還收了不少的入幕之賓,這些入幕之賓的修為個個皆極為強橫,據說出自禪音寺的‘黑和尚’便是被媚姬這個人給媚惑的。”
黑和尚,這個人林晚風到是記得,不隻是記得,還在南荒匆匆看了一眼,當時這和尚給他的感覺就是太強大了,不過後來聽說黑和尚死了,死在了二師兄莊楚與趙靈兒的聯手之下。
“神境五重麼?”林晚風輕輕呢喃了一句,便向林府的開闊之地行去。
幾年不見,這個地方已經長了雜草。
林府所在地本來是旭陽鎮上位置極好之地,照理說這麼多年過去,這塊地早該被利用起來,但是,因為林府不明不白消失無蹤,以至於鎮上都人都認為這塊地風水不好,所以也無人中意,以至於這裏雜草從生,一片荒廢。
林晚風開了奇眼,眉心處的紅光閃爍。
他看到,在這片荒廢之地上,有一團幽藍色的火焰,這團火焰極為熊烈,乃是一堆永燒不盡的幹柴燃起的。而在那堆幹柴旁邊,躺著一個雙目失神的人。
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當初林府發生慘事,他的神魂分裂,大部分被白聖救走,隻有一魂心哀如死,情願守在荒廢之地,這麼多年過去,他都不曾離開。林晚風來到幽冥鬼火的火堆帝,靜靜的坐下。
寧若南自然跟隨他坐下,然後看見他隨意的拾起了地上的一根枯枝,然後扔向前方,接著她便看到前方那一堆幽藍鬼火,也看到了火堆邊躺著的另一個林晚風。
“這…”即便寧若南修仙多年,此刻也不禁有點悚然之感。
坐著的林晚風一根一根的往火堆中加著柴火,那火更熊更烈了,照映著三人的臉,將三人的臉色都照得幽藍幽藍。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想不開麼?”坐著的林晚風開口道。躺著的林晚風看了他一眼,目光黯淡,沒有一絲神采,然後他又那般躺著,失神的看著夜空。
“我知道,你願等待,等至地久天長,我也知道,你願守候,守到地老天荒。可是,昨日不可追,不管是人是魂,不都應該向前看麼?更何況,你如此等著守著,又有何益?”林晚風輕輕的說著,他的聲音極為輕柔,像是今夜的微風,輕輕拂動,卻沒有絲毫的涼意。
“你曾譏笑著,想在悲火怒焰之中,毀掉自己。然而,林府不是沒事麼?阿爹、祥伯、蕭冷大哥,他們都好好的,隻是去了無盡虛空,終有一天,他們會回來的。”林晚風依舊在勸導。
“你看看你自己,你活得是什麼樣子?人生不該墮落,而應該精彩,如此方能令親者快,仇者痛!”林晚風怒了。
“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死,不是愛恨,而是最熟悉的人,漸漸變成陌生。看看你自己,還像那個激流奮進、奮發圖強的我麼?”林晚風痛心疾首。
“撲噗!”寧若南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是自誇!”幽藍火焰映著她燦爛的笑顏,竟令得這個夜晚生出幾分明媚來。
寧若南旁觀了許久,終於確定躺在地麵林晚風乃是一縷魂魄,如今林晚風本體正在努力說服那縷魂魄歸宗,隻是,不管林晚風怎麼說,那縷魂魄都不為所動。如今見林晚風連自誇的手段都用了出來,可見其確實有些束手無策了,如果那縷魂魄不是心甘情願,而是被迫融合,那麼對林晚風接下來的修為定然有很大的影響。
林晚風本來就煩躁,此刻聽到寧若南在笑,便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不過見她明媚笑容,即便見慣了她的美麗,此刻還是忍不住呆了一下。
寧若南見林晚風膽敢瞪他,當即怒叱:“瞪什麼瞪,老娘法眼一開,就知道你是個妖孽。”但又見林晚風呆滯地看著她,她不由俏臉一紅,當即賢淑一笑,急忙改口,朝著林晚風柔聲媚氣的說道:“小女子法眼一開,就知道你是個藍顏禍水,絕世妖孽!”隻是那聲音聽在林晚風耳中,甚是嗲聲嗲氣,他渾身寒毛頓豎,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不過,這事令林晚風想到了什麼,指著寧若南,對著那縷幽魂道:“看到這個陽光燦爛美麗動人的姑涼了麼?知道她是誰嗎?他將是我的老婆。”
“什麼?”一道喝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