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醉點頭道:“是該如此,說不定行刺的這人是歪魔邪道的間細,如果不揪出來,定會做出更多不利於師門的事。”
說完,三個師兄齊齊看向大師兄沈重。
沈重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道:“不可如此。”“為什麼?”林晚風和三位師兄滿臉不解。
沈重深深地看了林晚風一眼,道:“此乃師尊走前所交代,小師弟的任何事,都由我們千機峰自主處理,如果報告給主峰,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此言,幾人都沉默了,既然是師命,當然不可違背。
“難道就這麼算了?”孟長醉沉聲說道。
沈重看著幾位有些憤怒的師弟,斟字酌句緩緩地道:“當然不能算了,此事隻能暗查。況且,就算查到了人,還要有鐵證才行。”說完,沈重歎息了一聲,目光自幾位師弟身上掃過,又道:“說實話,我實在有些不相信我們師門有那樣的人,如果有,那絕對是邪魔歪道的間細,隻是想來那人必定隱藏得極深,未必就一定是‘太玄七十一子’當中的人。”
“大師兄說的極是,此事非同小可,真讓我們查到了人,又沒有十拿九穩的證據,隻會引起同門內震。”莊楚一臉鄭重地說道。
三師兄畢孜煉和四師兄孟長醉頓然不說話了。
沈重見狀,目光望向林晚風,道:“小師弟,你認為怎麼樣?”
林晚風點了點頭,道:“大師兄作主就是,不過,那人刺殺我時曾說聖門,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聖門!”幾人神色大動,相互間看了一眼。
沈重沉吟了一下,道:“那人口中的聖門,即是我們口中的鬼門,也是一個傳承了千年的古老勢力,千年以來,與我們太玄神宗一直爭伐不休。隻是小師弟,你確定那人說是的聖門?那人既然要殺你,又怎麼會對你自暴身份?”
沈重疑惑地望著他,另外三位師兄聞言,麵露思索。
林晚風迷惑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在那人手中活下來的。”
沈重大感驚異,不過也沒有再問什麼,拍了拍林晚風的肩,道:“小師弟,你最近小心一些,我想那人必定不會罷休。”
“嗯,我知道。”林晚風認真地點了點頭。
看著四位師兄走遠,林晚風又望向夜空,夜色依舊蒼茫,隻是夜風帶寒,為這一方仙家淨土,增添了幾分冷意。
回到宿舍,看著淩亂的房間,林晚風默默的收拾著。偶然轉頭,看到了角落裏那一個孤小的身影,是他那一個一直放在床頭的紙鶴,木床壞了,紙鶴卻沒有壞,安靜的伏在角落,看去依稀有幾分孤獨。
林晚風走上前,拾起紙鶴,放在窗後那一株問心花前。
目光移動,落在問心花上,這一株形如心型的奇花,在眾多的問號般花葉的襯托下,依舊粉紅如霞,淡發著醉人的清香。一縷縷天地靈力,似乎也被此朵吸引,紛紛彙聚而來,分外濃鬱。
看到這一株問心花,林晚風感覺有些冷的心,漸漸溫暖。
※※※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特別是那些不經意的時候。
一月的時間,林晚風未在出千機峰,一直在練功殿刻苦修煉著。餓了喝仙茶,渴了也喝仙茶。這一段時間,仙茶的味道很是平淡,就如這一段時光一樣。
在破宗靈、宗元兩丹凝成法相後,他平靜地出了關。
神始境。
這是他如今的境界。一個月的努力,他終於如願以償,破丹凝相,可以控物飛行。隻是氣田之中由人武聚元力而成的元丹,倒是沒有什麼改變。
他成了太玄第七十二子,隻不過,沒有人知道。而且他一身的修為氣息,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改變的倒是他的氣質,他站在練功殿門前,微笑著,很是陽光,像是鄰家少年。有幾隻奇彩蝴蝶飛來,圍著他振翅飛舞。有蜜蜂嗡嗡飛來,落在他肩頭,搖頭晃腦輕嗅。更遠處,一朵朵小花朵兒,被風送來,對著他洋洋落下。腳下,一蓬蓬青草穿透了堅石,突兀地冒了起來,眨眼間就將他的雙腳淹沒。
雌蝶,母蜂,花引,草圍。
“這就是招蜂引蝶,沾花惹草麼?”他微笑著,在陽裏走了出去。行走間,感覺到背後練功殿拐角處那一道關懷的目光,心中極是感動。這一月以來,四位師兄怕他出事,一直在暗中輪流著守護著他,如果不是這次破丹凝成法相,他還不知道。
這一月,那個行刺他的人沒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