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好,街上的行人也很多,隔壁的大娘也送走了不知是第幾波客人,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想來是生意不錯。樂離就這麼坐在茶樓的窗邊,百無聊賴地觀察著樓下的各色行人。
“公子,縣老爺差人來了。”小童畢恭畢敬地立在一旁,瞄了眼窗前的白衣公子,陽光穿過窗口,透過睫毛在臉上留下一片陰影。
“走吧。”樂離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塵土,向樓下走去。
小童看著走在前麵的白衣公子,頑皮的風穿透窗戶,白衣飄飄,似乎帶著不知名的仙氣,總覺得下一秒就要飛升了。這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小童想著,亦步亦趨地跟著下樓。
“樂公子。”官裝的男子看著走出來的白衣人,“大人請你到府一續,特差我來請公子。”
“趙捕頭客氣。”樂離拱了拱手,轉頭對小童說,“阿尚,去家裏把我的布包送到縣衙。”
“小姐?”祁尚有些不願意,小聲的抱怨。樂離止住了他的話頭:“莫忘在外是公子,你且去吧,我自有分寸。”
道原來這“他”竟然是她。
“是。”祁尚應道,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趙捕頭,請。”
“樂公子請。”
趙虎看了看身旁的白衣公子,心裏默默的可惜,這般嫡仙似的人,五官卻是扔在人群中也看不見了的。要不是這身不凡的氣質,怕是很難讓人記住吧。若是真的配上絕世的容貌,那邊真是嫡仙也說不準,更何況他還有那般本事,想到這趙虎的神色變的有些某名,也許真的是仙人……
“趙捕頭。”
“趙捕頭?”
“趙捕頭!”樂離拍著趙虎的肩。
“!抱歉,樂公子,方才走神了,可有事?”趙虎有些汗顏,憨笑著摸了摸頭。
樂離笑著問道:“方才我問你,縣太爺這次找我去,可又是因著王公子的事?可是她又來了?”
看著樂離的笑容,不知為何趙虎竟覺得有冷風從自己的脖子劃過,不免一抖。
“樂公子料事如神,想來應該是的。”趙虎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聲音有些不穩,“本來自從上次公子你施法之後,王公子的病情已經開始好轉,可這才幾天,反倒又開始加重了,而且……而且……”
“趙捕頭但說無妨。”
“大人府裏的仆人看見公子他半夜去了廚房……他……他……活活咬死了幾隻廚房的雞和鴨!”趙虎咽了咽口水,又覺得周身冷了幾分,“還差點把晚間巡邏的仆人給咬了。幸虧其他人來得及時。”
樂離的神色開始凝重起來,“還有呢?趙捕頭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公子他從被致住之後,就被關在房裏,聽丫鬟說公子他已經很久沒出來了,所以也不知道公子變成何樣了。”趙虎歎口氣,“這好好的人,如今卻又變成了這番模樣,大人他也是可憐,這麼好的父母官,這兒子卻……唉……”
“趙捕頭,你方才說王公子在那之後一直沒出來過?”
“應當是的,樂公子,我們到了,詳細的大人和管家會說與你聽的。”原來在兩人討論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縣衙。
隻見縣太爺正帶著發妻等在門外,甚是焦急的模樣。
“王大人,王夫人。”樂離拱手對這兩人行禮。
“樂公子!快,快起!”王大人仿佛見了救星,急急的扶起樂離,“莫要行這俗禮,快隨我去看看我那苦命的兒吧!也不知這是造了什麼孽,竟害得我兒……”講到此,王大人與王夫人不禁老淚縱橫。
“我苦命的兒啊!樂公子,救救他吧,算我求你了,你能救我兒一次,定有法子可以再救他一次。”王夫人拿帕拭淚,想到依舊之前兒子所受的苦楚,現在依舊被關在房裏,不免悲從中來,眼淚是如何都止不住了。
原來在一個月前,這縣太爺家的公子王敏真剛從京上回來,途徑這縣外的荒山,竟救得一位女子,這本是好事,然女子卻說自己已經孤苦無依,父母雙亡,無處可去,為了報恩願與王敏真回家,為奴為俾。王敏真心善,便應允了。然而卻不知是引狼入室。當然這是後話。
再帶回女子後,女子便做了王敏真的貼身丫鬟,日日麵對如此嬌弱如花的美人,不出幾日,王敏真就與那女子陷入了愛河。女子被其收入房內,與此同時,王敏真也開始痛病纏身,嚴重時竟日日咳血下不得床榻。王大人與王夫人遍尋大夫也不得法,終日憂心,隻盼望著能有神醫前來救助。
直到一日,樂離路過衙門,不禁止步蹙眉。
“小,公子?怎麼了?”祁尚不解。
“……隨我來。”樂離掐指算了片刻,不免一歎,“都是前世因果罷了。”
“你是何人?這是縣衙!怎可亂闖,有冤也要擊鼓才行。”門口的捕快上前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這位大哥,我是來救人的。”樂離淡淡的說,“人命關天,耽誤不得,還請大哥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