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吟風吃了一驚。
顧清終抬起頭仰望血色穹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道:“我想……他此刻仍未想得明白呢!”
吟風想了片刻搖了搖頭掌心中浮現出定劍然後撕下一片衣襟仔細擦拭起來。
進入了二月春暖花開的時日也就不遠了。
西玄山中莫幹峰頂自然不必依凡俗時而動。雖然茫茫群山皆是漫飛雪的時節莫幹峰頂依舊繁花如錦碧樹成蔭。
清晨時分尚未盡亮太上道德宮山門處就有兩名道士手持掃苕認真灑掃起本就是一塵不染的階梯來。下群修圍山一役後道德宗大展神威先破圍山再平青墟更迫使真仙負傷遁走雖然先後折了景宵、玉玄兩位真人上清修士也折損了近三十人然而聲威之盛實是三千年來的巔峰!放眼下又有誰可稍抗?
他們掃著掃著忽然看到階梯盡頭緩步行來一男一女。男的高大挺拔舉手投足自然而然便有令人難以違抗的大威嚴。女的溫婉如水風儀無雙白衣浮風宛如踏風而來。
道德宗家大業大就是兩名掃地道人也有太清高階的修為氣度也自不。見這一男一女風儀若仙都是暗暗心折又隱生警惕。莫幹峰高聳入雲尋常修士想從峰下沿級登山怎都得花上半功夫。現在尚是淩晨這兩人怎就到了山門前了?
兩名道人對望一眼一名迎上了這對男女另一名則飛奔回宮要請輪值的道長來主持局麵。
那一男一女來得好快百丈距離轉眼即至道人剛將掃苕放在一旁他們已在麵前站定。
女子根本不向麵前灑掃道人看上一眼仰頭上望目光早落在遠方巍峨宮殿上高懸匾上所書的“太上道德宮”五字上麵色變幻不定顯然是心潮湧動。
那男子仍是溫和如玉向那灑掃道人施了一禮溫言道:“請道長上覆貴宗諸位真人就冥山翼軒、文婉來訪與諸真人敘一敘舊。”
這道人顯然未聽過翼軒、文婉是何人物不過冥山卻是知道的又見了二人如此修為早嚇得臉色蒼白。不過道德宗門人定力膽識畢竟與尋常門派不同那道人盡管受驚卻仍能回禮道:“兩位請移步迎客亭稍待敝宗長輩轉眼即到。貧道人微言輕職司隻是灑掃**院這件大事可做不得主。”
翼軒點了點頭攜了文婉在迎客亭中坐下淡定欣賞著雲山景色。
過不多時太上道德宮宮門大開數十道人魚貫而出為的赫然是太隱真人與守真真人。相隔很遠守真真人即朗笑道:“妖皇、婉後大駕光臨我宗實是蓬蓽增輝!隻不知妖皇、婉後此來西玄想以何等方式敘舊呢?”
翼軒攜著文婉出了迎賓亭向道德宗群道望了望麵上微有訝色道:“貴宗其餘真人呢?”
守真微笑道:“其餘真人都各有要事根本脫不開身所以隻有我們兩個率領些後輩弟子來迎接妖皇婉後大駕。”
翼軒沉吟一下雙目中琥珀色精光逐漸亮起道:“翼軒自知驚動不了紫微真人出關不過我夫婦既然登門拜訪貴宗其餘六位真人應該盡出才是隻出兩位真人未免托大了些。恕我直言二位真人隻怕凶多吉少。”
守真真人苦笑道:“妖皇婉後法力通玄我等豈會不知?隻是二位來得時機實在是太好實話宗內分出我與太隱真人前來迎接二位已是極限。其它真人都是片刻也分不了身的。我們也未想過能勝過二位隻消能夠拖延些時辰已心滿意足。”
翼軒麵上再次閃過訝色知道守真真人言下之意實際上就是指責翼軒文婉乘人之危。自己夫婦上山就是為了生死相搏道德宗明知如此卻仍隻出了兩位真人來那就是真有生死大事再也分不出人手了。他身為妖皇雖然處事堂堂正正卻並不是迂腐之輩。而且雙方的血海深仇也的確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使用一切手段都無可厚非何況隻是無意間占了一點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