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宗諸弟子原本是與紀若塵不睦絕不肯為他這般賣命的。
這紀若塵無論怎麼看都絕非人類而且陰氣森森殺人如麻肯定不是什麼善類。隻是尚秋水臨去之前有命眾人不得不服而已。依他們此來本意是要輔佐安祿山起事助安祿山抵擋站在明皇一邊的修士現在卻變成輔佐一個的先鋒將軍這似乎與本意不符。是以成軍前三日道德宗眾人皆隻顧著自行煉丹清修對軍中諸事一概不理。紀若塵本無所謂但濟下可就不答應了。
第三日清晨濟下單獨立個營帳將道德宗所有弟子皆請到營帳中他便居中一站指著帳上所掛一幅巨大地圖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這幅地圖繪得極是細致不光有地理山川朝庭軍塞要地分布甚至各修道門派的位置也一一列出便連下三大凶地的位置也在圖中。可謂下大勢盡在圖中。
濟下在圖前一站立時精神大漲氣焰狂升牢牢將道德宗眾人的氣勢壓了下去。他自盤古開地講起三皇五帝而下至烽火戲諸侯至鹿台焚紂王至仙妖戰罷封神至……這當中還穿插無數野史逸聞奇人趣事。道德宗眾弟子起初並不在意要知道他們皆為門中精英又是早就準備曆練塵世學史是基礎課目聽道之初尚有不以為然神思遊離。哪知道濟下此次是誌在必得不折服這些道門精英是絕不罷講的。
帳中足有三大缸清水供濟下潤喉。
如是自晨至夜又自夜至晨三缸水盡。
雄雞重啼下初明時分道德宗眾弟子才一一自帳中走出自這日起人人有分工個個勤於事不藏私、不偷懶、不折騰。
如此變化紀若塵三千魂絲遍布百裏之內怎會不知道?可便是他也無法窺透其中奧妙。他雖是道法強橫但自問也辦不到這等事所以才放任道德宗諸人自行其是。不過此際紀若塵便是紀若塵既然想不通便直接將濟下叫了過來詢問而且也放玉童在一旁聽著。那意思依然是不怕你知道。
見紀若塵開口相詢濟下對曰:“統一思想。”
這一次濟下倒是毫不嗦了甚至是惜字如金紀若塵拿他毫無辦法便取出一張自己手書的坤玉轉元陣訣要交給了濟下吩咐他讓雲飛修習並自行挑選士卒煉陣。
給了陣法後紀若塵便取出一卷書讀了起來有送客之意。
濟下收了陣法卻並不離去望著紀若塵手中書卷問道:“主公讀《春秋》是否已知曉為將之道?”
紀若塵放下《春秋》皺眉道:“這本書中哪有為將之道?……嗯身為主將當在百萬軍中取敵酋級。”
濟下有些哭笑不得道:“主公那不是萬軍主將那隻是徒有武力的匹夫而已!身為主將當知兵事兵書有雲……”
他剛要長篇大論紀若塵便打斷了他道:“這世間兵書所講皆是凡將俗兵鬥戰之法一代勇將也不過力敵百人。但在道行深厚的修士眼中千軍萬馬也是來去自如。所以必得有相應克製辦法。”
濟下撫須微笑似乎胸有成竹道:“無妨!修道之士雖然神通眾多但必定對凡人心存輕視且所謂大道不蒙塵等閑不會理塵世間事。不過世間萬事力不勝謀隻消來人對我們心存輕敵之意我便要叫他有來無回!隻是到時候手段激烈些還請主公見諒。”
紀若塵微笑道:“不管何謀隻要能克敵製勝但用無妨。”
濟下自然知道這位主公向來不以人命為念行了一禮正要出帳忽然又想起一事低聲問:“不知主公現下真元到了何等境界?哦便以道德宗三清真訣為基準計算好了。”
紀若塵又已翻開春秋頭也不抬地道:“太清太聖境。”
濟下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伸手指一個個地數上去“太清高聖太清上聖上清至真……”數完之後他麵色便有些難看了想了想道:“眼下當務之急主公還是少讀些春秋多修修真元吧。”
紀若塵笑了笑笑容有些高深莫測未予回答。
玉童也陪著笑了嫵媚中有些掙紮有些疑惑隱隱還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