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洪荒衛似乎閃了一閃又似是完全沒有動過就回報:“已打斷兩手他還是不肯退回去。”
“倒還有點骨氣那就帶過來吧。”一吩咐完再向張殷殷看了看微微一笑也不多言隻是向旁邊一指。
張殷殷一顆心瘋狂地跳起來順著一手指的方向望去便見那刻印在心底最深處的身影正靜靜的靜靜的躺在那裏。
張殷殷猛然捂住了嘴眼中淚水奔湧而出頃刻間模糊了世界!那纖長的五指根根蒼白用盡了三生力氣才將那一聲歇斯底裏的哽咽按了回去。
她再也看不到旁的人別的事隻向著寧靜睡著的他奔去可是靈動如風的她這段短短的路竟會接連摔倒。
她依然一隻手死死地掩著口另一隻手用力抓著地麵才將已完全失去力氣的身體撐到他身邊。盡管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是那身影那聲音早已刻印在記憶的最深處。
幾經生死曾經輪回就是一碗孟婆湯飲下其實也不曾忘記過隻是被掩蓋在灰塵之下。
隻須一次提醒她便憶起了全部。
那顫抖的纖手終於觸上了他的麵龐。於是她的心瞬間變得與他的肌膚一樣冰涼。
盡管眼前依舊模糊但她心如琉璃。琉璃中可以映出整個世界卻映不出他。她與他的距離已比當初陰陽相隔更加遙遠。
“怎會……這樣……”
她撫過他的臉他的頸他寬厚的胸膛然後那顫抖的指尖傳來一點刺痛一滴血珠染紅了他的衣衫。
張殷殷抬起頭來模糊的世界中一柄古劍逐漸清晰。那柄劍正插在他的心口。
她將切破的指尖含在口中不住品味著指尖鮮血的味道。
此時孤峰峰頂除了始終凝立不動的一之外又多了三名洪荒衛以及四肢斷碎被洪荒衛架著的楚寒。
楚寒麵色蒼白卻非是為了身體上的劇痛以及仍舊在體內奔湧不息的洪荒真元而是為了那柄古劍。雲中居上上下下又有誰不識得這柄劍?那安寧睡著的人楚寒不光識得也知道他與古劍主人之間的三兩事。看到眼前的情景楚寒隱約明白了三分卻有七分想不通反而更加糊塗了。
張殷殷麵白如紙柔弱的身軀輕微顫抖起來纖指已自口中滑出指上全無血色。她淚已幹古劍上鐫刻著的數個字逐漸清晰:
“雲中顧清”
張殷殷不光看清了劍上的字也品出指尖鮮血的特殊味道於是宛如呢喃般輕聲道:“仙家禁法斬緣。”
她一頭青絲猛然飛揚!又徐徐落下。
張殷殷猛然立起仰向嘶聲叫道:“斬緣斬緣……啊!!!”
雲裂風斷霧愁山慟!
楚寒麵色更加慘白望著那無休無止嘶喊著的女孩兒心如星墜。
三名洪荒衛各自望向腳前三尺之地目光再也不肯移動。
就連一也望向了高雲淡處。
不知叫了多久千千萬萬的回音在群峰間激蕩著而張殷殷聲音忽然啞了。她一伸手便抓向古劍劍柄。但是一抓之下卻落了個空她麵前換成了一。原來一不知用了什麼玄妙手段將張殷殷瞬間旁移十丈挪到了自己麵前。
“這個……”一從沒有過話象現在這樣吃力:“這個人呢是我家姐的人。這柄劍也就是我家姐的劍了……所以……”
“你家姐是?”
“青衣。”
“原來是她啊。”張殷殷若無其事的應了聲身形忽的一閃又去抓那柄劍。這次當然又被一挪移了回來。
知道有一在那無論試多少次都可能碰得到那柄古劍張殷殷心頭多日的積鬱猛然暴她若一隻寒冬時淋透了冰水的貓向著一咆哮:“既然你他是你家姐的那我可以讓!讓青衣去做正室我做妾做丫環做情人做路上的女人!我做什麼都可以這總行了吧!何況他現在不在陽世不在陰間他哪裏都不在他就是完完全全的不在了!為什麼還不讓我拿那柄劍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