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聲勢極大掌櫃的忙迎了上來隻作沒看見大漢懷中的女孩陪笑著剛想搭腔那大漢身後一名隨從便擎起斬馬長刀在掌櫃臉上啪的一拍將他拍得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那隨從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將軍你也不認識了?今將軍借你這地方樂上一樂那是給你麵子。再敢囉嗦大爺一把火燒了你這鳥樓!”
那掌櫃的在洛陽也不是個簡單人物但知道這些來自北地胡疆的軍爺招惹不得當下心中暗自叫苦又不住咒罵。那女孩不過七八歲年紀哪經得住這等大漢蹂躪還不得把性命送在樓上了?她死在邀月樓上日後客人必定嫌棄這裏不吉沾染了血氣邪穢哪還肯來?掌櫃的思前想後一咬牙暗中派了個夥計從後門溜出去報信。
這時得月樓三樓上立著十餘名錦衣貂裘的紈絝子弟將邀月樓的爭執看得清清楚楚。居中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麵色有異望向身邊立著的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女道:粗人懷裏抱著的怎麼看著有些象元儀?她怎麼穿了身平民衣服?”
少女麵色瞬息數變最後清秀的眉宇間透出一絲陰冷道:“就是她!”
“那我們怎麼辦?看著不管嗎?”這少年衣飾華貴以黃色為主顯是有帝室血脈的正是洛陽王世子。不過看上去他卻以身邊這女孩為尊不為其它隻因這女孩乃是相國楊國忠長女宛儀。
宛儀麵色陰冷道:“當然不能不管但不是現在。等會那賤人叫上一會後再讓衛士過去要人好了。”
洛陽王世子心頭一寒暗想那大漢如此粗壯元儀年紀幼如被他弄上幾下不定命都沒了到時候楊國忠暴怒起來知道自己就在左近怎會不遷怒?其餘紈絝子弟也驚於宛儀的狠辣個個噤若寒蟬盡管覺得不妥也不敢有所表示。
那大漢登登登上了邀月樓三樓三樓上早被一群軍卒層層把守著。此時一個雅間房門一開走出一個全身披掛的雄壯將軍來向那大漢瞪了一眼不悅道:“老二你怎麼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在洛陽鬧事嗎?”
那大漢將元儀一舉嘿嘿笑道:“大哥你看這娘皮生得就跟個仙兒似的咱們北地哪有這等寶貝!你知道俺隻好這一口現在實在忍不住等辦完了事再來和大哥吃飯!”
將軍皺眉道:“這孩是什麼來曆你弄清楚了嗎?”
元儀尖叫道:“我爹是楊國忠!誰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讓爹殺他滿門!”
大漢哈哈大笑:“你爹從洛陽知府一路變成了相國這官升得挺快哪!接下來是不是要皇上也是你爹啊?你爹要是楊國忠那俺就是李隆基了!”
話間他挾著楊元儀進了邊上一個雅間隨手將門關上。
隻見那將軍眉頭緊鎖向窗外望了一眼。他目光銳利之極似一把出鞘之劍在得月樓上一眾探頭探腦的少年少女臉上掃過。這將軍亦是個殺人如麻的人物殺氣極重那些沒經曆過什麼風波的權貴子弟被他如此一瞪立時個個臉色白或轉身或縮頭再不敢向邀月樓望上一望。
那將軍身旁副將看出他的擔憂便道:“看那女孩衣著最多是個官家的女兒沒什麼好擔心的。這洛陽城中還有什麼人物能放在將軍您眼裏啊?”
將軍眉頭仍未見舒展吩咐道:“你立刻出城令全軍拔營列隊準備啟程。這邊等老二完事我們便會出。”
副將領命飛奔下樓。
對麵得月樓上也是亂成一團宛儀俏麵雪白緊咬嘴唇硬是不肯開口叫人去救元儀。
其它人麵色可都是難看之極這些人雖然不怕地不怕可畢竟不是傻的知道如果元儀出了事楊國忠必是雷霆之怒那時還不知要牽連多少人進去。有那膽的已偷偷溜了下樓一路往家中飛奔去了。洛陽王世子雖然身份特殊額頭上也是遍布冷汗心中反複想著是否該不顧宛儀氣惱命衛士去對麵攔阻。
邀月樓掌櫃正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時忽覺眼前一花樓門大開門口處不知何時已立了一個散布衣的年輕人。這人立在門口不動緩緩掃視著一樓的客人。
此時尚是寒冬他在門口這麼站著登時寒風呼嘯而入不論客人或是二皆是一個寒戰。當下便惱了許多人可他們與這年輕人那全無生氣的目光一觸立時又是一個寒戰哪敢多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