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默然不語絕崖之頂就這樣陷入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吾家長歎一聲道:“那空的地方本來是有一個人的。”
張殷殷嗯了一聲仍是心不在焉的道:“是嗎?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紀若塵。”
“紀若塵?”張殷殷黛眉輕輕皺起反複念了幾遍這個名字。
忽然有若一道電光劃亮識海她猛然跳起大叫一聲:“紀若塵!”
張殷殷如風般衝到吾家麵前纖手抓住吾家鐵甲胸口一力竟然將他提了起來叫道:“他怎麼樣了!?你告訴我!”
吾家側過頭去不願望向她精致無雙的麵龐沉聲道:“公子一年之前……已然身故。”
張殷殷纖手血色漸漸褪去五指逐漸無力再也提不動吾家將他放落在地隨後她連站立的力氣都已失去慢慢蹲下纖纖十指下意識地抓著滿頭青絲肩頭顫抖不休好不容易才聽到她嗚地輕輕哭了一聲。
吾家隻能呆呆立著看著。
張殷殷雙手抱頭整個人縮成一團能看見的隻有抓緊青絲的一雙纖手蒼白得如冰若雪。
吾家站得筆直如旗眼前卻已有些模糊甚至都沒覺張殷殷是什麼時候神色如常地站在他麵前的。
吾家依稀記得似乎自始至終張殷殷隻哭了一聲。
“他是怎麼死的死在哪裏?”張殷殷問語氣平淡的如同在談論一個不相關的人。
吾家道:“我們隻知道公子身故的時間何時何地均不知道。我隻聽公子那次下山後好象是向無盡海去的。”
張殷殷點了點頭理理紛亂的秀便向太璿宮飄然而去。
“殷殷姐你要去哪裏?”吾家感覺有些不妙在張殷殷身後叫道。
張殷殷頭也不回地淡然道:“去給他收屍。”
“可是……”見張殷殷遠去吾家聲音了下去變成一聲歎息:“都已經一年了啊……”
一刻之後張殷殷已隻影單劍出了太上道德宮宮門如風遠去。
守門的兩個道德宗弟子本想攔下她盤問結果張殷殷一人一記耳光幹脆利落地將二人扇飛去勢未慢分毫。
午夜時分張殷殷突然離山的消息已被道德宗諸真人所知紫陽真人沉吟片刻還是將這個消息遣人告訴了楚寒。
經過昨夜一事張殷殷與紀若塵往昔的情事又為人想起也便有那多事的人約略了一二給楚寒知曉。
楚寒聽後獨坐一夜直至明時分方收拾行裝向海老人及紫陽真人秉告準備下山要隨張殷殷東行陪她去收撿紀若塵屍骨。
事已至此紫陽真人與海老人也無話好。楚寒與張殷殷已有婚約在身楚寒又沉穩幹練有他在身邊照顧張殷殷也能令人放心些。
於是楚寒帶了簡單行裝也下了西玄山一路向東追去。
鎮心殿深處的石牢中吾家單膝跪地正等候落。
蘇姀哼了一聲怒道:“多事!”
吾家沉聲道:“是吾家知罪!可是……若要看著殷殷姐與楚寒成婚過那世間所謂圓滿幸福生活吾家寧可多此一事!”
姀先是大怒然後怒意漸氣轉而淺淺一笑道:“罷了多事就多事了吧。反正如果到了殷殷與楚寒成親那日那件事還沒有轉機的話我也是會多事的。”
著蘇姀輕掩嘴打了個哈欠道:“好倦!真不想離開這個窩呢看這風雪大的!可是不出門又不行。唉我這當師父的就是命苦呀還得親自動手幫徒兒搶男人去。”
蘇姀的聲音柔潤如珠落玉盤不出的好聽可是吾家卻不禁打了個寒戰。
於是吾家看著蘇姀身後一大片狐尾有如孔雀開屏般展開。他揉揉眼睛定神看去然後又狠狠地揉了次眼睛再次向蘇姀身後狐尾望去。這次他數得清清楚楚一共有九條狐尾在空中飛舞。
可明明還有一根狐尾釘在牆上!
吾家目瞪口呆看著九根狐尾忽然以推山倒海之勢齊齊拍在牆壁上於是釘住第十根狐尾的鐵釘倒飛而出!
蘇姀千年束縛一時盡去當下輕輕一笑自語道:“現下世道變了呀什麼妖魔鬼怪都敢跳出來橫行姐姐我這次可會輕饒!哼哼一人一個耳光統統扇扁了你們!”
轟鳴聲中鎮心殿轟然倒塌一道白光衝而起輕鬆擊穿護宮的西玄無崖陣消逝在東方際。
隻留下道德宗一眾大雜毛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