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君仔細一想手上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道:“以德報怨?依我看眾真人若肯允許對方一命抵一命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嗯你的對為啥這些門派明知送死還會與道德宗為敵呢?就是真武觀那群雜毛也完全不是道德宗的對手嘛……這當中必有古怪。”
在這段風起雲動的時候二君一直隨著青衣呆在無盡海幾乎與世隔絕。不通時事自然也不明白何以世情會急變若此。二人參詳了半自然什麼都沒參詳出來。不過二君手上可都沒慢了整整一個長桌的法器已被他們修理整合完畢分門別類地裝了兩個背包每人各帶一個。
此時色已微明二君道行雖厚忙了一晚也覺得有些疲累不堪於是各自端坐閉目調養心神好應付下山後無窮無盡的麻煩。
太上道德宮北角處有一座石殿。此殿而古拙自有一番氣度。殿中陳設同樣簡單一個香壇一幾二椅而已。鬆木椅上端坐著一個老道正自閉目養神。
此時一名中年道人飛步而進叫了聲紫清師叔就將手中一張記得密密麻麻的絹軸遞上。這名老道氣清而華正是道德宗執掌戒律的紫清真人論德行真元並不在諸脈真人之下。他略開雙目一眼掃過絹軸隨即讚道:“手法獨到別出機杼。真想不到七聖山還能有如此人才這兩人大智若愚先前倒是有些看走眼了。雖然手法過於陰毒了些然而法為人用端看法門用於何處陰損些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絹軸上記載的正是龍象白虎君改造道德宗法器的獨門手法。雖然沒有心法訣要配合但以道德宗之能依三清真訣之愽大精深也不難推斷出替代的心法來。至於道德宗用何法門得以知曉這些二君哪會知道?他們甚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為人所盡知。
紫清將絹軸還給那道人吩咐了送去藏經殿收藏慢慢研習解開絹冊上所載口訣然後又問道:“若塵明就要下山了他都準備了些什麼東西怎地不見你回報?”
那道人道:“若塵什麼都沒取用包括咒符丹藥在內。據我所知他上次下山時帶的東西該已全部用完了。”
紫清麵色一動雙目一開撫須道:“他就要這麼下山嗎?”
那道人道了聲是猶豫一下又心翼翼地道:“應該就是了。師叔我感覺……感覺……”
紫清雙眉一軒道:“下去。”
那道人如此才續道:“若塵與下山前大有不同。他身上透著些死氣完全不是修習三清真訣應有之相。另外宮內陰氣日重太璿峰上不光鬼氣彌漫偶爾還可見妖氣這……”
紫清略一擺手打斷道:“我知道了。你以後不必去理會這些隻消盯好玉玄就行了。”
那道人應承了退出石殿。
紫清默然片刻方輕歎一聲轉頭望向香壇。香壇上供著一幅畫像畫的正是道德宗開山的廣成子。
色未明長安城、真武觀中已鍾鳴三聲鼓響七下觀中弟子披衣整冠魚貫從臥房走出開始做早課。
真武觀恢宏雄偉主殿高十丈在蒙蒙光的映襯下連飛簷銅獸都有了些森森氣象。
一個道士忽從觀門上躍入從殿前廣場上一列列弟子中穿過直奔後進如風如火。眾真武觀弟子一時都停了腳步麵麵相覷。那人乃是孫果的大弟子如此飛奔想必是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此刻下皆知真武觀乃是道德宗死敵特別是在斬殺了幾名道德宗重要弟子後此仇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盡管有本朝朝廷傾力支持孫果又是信心滿滿但任誰與道德宗為敵總不是件能夠輕鬆對待的事。因此真武觀眾弟子表麵平靜心中都是惴惴不安。
真武觀中也設有禁製對修士馭氣飛行有極大的限製。不過那人運足全部真元刹那間已到觀中後進孫果清修的院落裏直接推門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