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蘇姀千年來早見慣了朝代更替、人間悲歡這一刻撫摸著殷殷黑的手也有些顫抖。她柔聲道:“好了殷殷別怕。既然師父在這裏那就沒事了。都有誰欺負過你咱們這就一一跟他們把帳算清楚!哼欠了咱的都得給我還出來吃了咱的都得給我吐出來!”
秦廣王麵色一沉對階前侍官喝道:“傳本王的令把那大膽董言革除鬼藉投入煉魂鍋油炸三日讓他神魂俱滅!”
那侍官一路跑著去了轉眼間又跑了回來麵有難色地道:“回稟王爺那董言他……他剛被扔入血池就抵受不住血水侵蝕魂魄早就化成了灰已經無法再入煉魂鍋了。您看!”
侍官著遞上一本薄記正是記載地府官鬼卒的鬼薄董言那頁上名字己變成了灰色正是神魂俱銷的標記。
“哼倒是便宜了他!”秦廣王餘怒未休。
此時張殷殷逐漸收了悲聲抬起頭來笑麵如花從懷中取出一束枯草向蘇姀道:“師父你看我已經拿到還魂草了沒給師父丟臉呢!”
蘇姀微笑道:“聽你之前己將這裏鬧了個翻地覆的膽子可不啊!哼讓你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看這裏的老鬼少鬼都怎麼為難你了?”
張殷殷淺淺一笑道:“無非就是鞭打針刺火燒什麼就是痛點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也拿到了還魂草。何況我好像此前不心毀了不少鬼就當是還它們的報應吧!”
蘇姀向那束枯草望了望道:“你采的這束還魂草正好生長了九百九十九年此時靈力最強。哼你們看到沒有我蘇姀的弟子采幾束草眼力也這麼好!”
閻王殿中立刻馬屁如潮。
張殷殷道:“若塵服下還魂草該可以解了孟婆湯把忘記的事都想起來…為什麼一定要找還魂草給他呢是想讓他記起什麼嗎?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張殷殷皺眉苦思蘇姀麵上悄然罩上了一層寒霜捧起張殷殷的臉凝視著她的瞳孔眼中泛起一點旖旎彩光。蘇姀看了一會柔聲道:“殷殷下了地府後你是不是吃過喝過什麼奇怪的東西了?跟師父。”
張殷殷苦思許久。不知為何她的記憶中出現了一塊塊的空白雖然這些空白加在一起也沒有多大但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處也就將她的記憶變成了支離破碎的一些片斷。苦思之後一幅模模糊糊的畫麵才自她意識深處浮現出來。
“好象在我毀了一隊騎兵後在路邊看到了一個女人她……很親切也很漂亮。她我已經很累了停下來喝口水吧……嗯我不知道怎麼的也就喝了一口。不過那水好難喝我沒喝完。自那以後我就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又不上來。”
“好師父知道了。既然拿到了還魂草師父這就帶你回去了。”
蘇姀安慰了張殷殷幾句向秦廣王冷笑道:“孟婆換了孟婆湯也換了而且孟婆還可以四處走走逛逛不用死守在奈何橋上:這才幾百年不見你這地府已經氣象一新了呀!”
秦廣王走近幾步搓著手低聲道:“此事實是有苦衷的啊!前些時候紀若塵以生魂之體下到地府大鬧一場前任孟婆被他硬灌下盂婆湯失了神識。孟婆之位一日不可或缺所以才選了新人上來。可是這新任孟婆為何會擅離奈何橋傷著了殷殷姐本王實也不知啊!
新任孟婆乃是宋帝王所薦本王這就去查查清楚依律嚴辦!”
蘇姀淡淡地道:“不用查了把那孟婆也給我扔進血池地獄去!”
“這個……”秦廣王猶豫了一下但一咬牙仍是道:“就這麼辦了!”
血池地獄銷魂蝕魄就職孟婆者都不以法力道術為長一入血池地獄必毀無疑。從這一點上她反而不若那些死魂它們浸在血池中起碼不會毀滅隻會承受永恒的痛苦而己。
蘇姀又向吾家一指道:“這個家夥真打算任我處置?”
秦廣王立刻道:“那是當然。”
蘇姀哼了一聲道:“你倒真還舍得!不定再過上幾百年他就是地府裏惟一能夠擋住我的人你這可是自毀長城啊!”
秦廣王慨然道:“在您麵前我地府無須設防!”
蘇姀輕笑一聲道:“難得你還有這個心!那好這家夥我就一並帶走了。哼敢跟我作對等到了陽世我再慢慢的動私刑。”
蘇姀話音未落殿外忽然一聲驚雷炸響而後一個巨大之極的聲音喝道:“大膽妖物敢來地府撒野!今日你還以為走得了嗎?”
聲音從而降帶著肅殺四麵八方地從閻王殿的窗戶殿門湧入殿中。十殿閻王的麵色個個白了三分這倒非是因為他們畏懼而是喝聲中附帶的肅殺瞬間就將他們的道行壓低了三成。十殿閻王都是如此其餘鬼卒侍官更不用了。有些侍官還能抖餘下的連動都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