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麵不改色撫須笑道:“哪有此事?我本事就是再大十倍也沒有這個膽子。”
蘇姀先自飲下了一杯酒淡笑道:“你若是沒這個膽子怎地我的弟子誤入了地府你們也敢扣著不放?”
秦廣王心中微微一驚道:“敢問那弟子姓甚名誰我這就派人去查隻要不是注定陽壽己盡那就一切好。”
“張殷殷。”蘇姀麵帶微笑聲音卻是寒入骨髓。
聽到這個名字十位閻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此人是誰。秦廣王立刻吩咐了身邊的侍官去查然後起身向蘇姀勸酒。他既然帶了頭其餘九王就一一上前敬酒惟恐落了後。
一時間閻王殿上美酒如泉馬屁似潮好不熱鬧。
蘇姀來者不拒酒到杯千片刻功夫就己喝下十餘壇烈酒。地府所藏之酒與陽間又有不同酒性烈了何止十倍十餘杯酒下肚之後有幾位酒量點的閻王話已有些不清不楚蘇姀仍無分毫醉態。閻王們酒意一上話也就沒了許多顧忌一聲聲姐姐叫得無比親熱。
殿上侍立的陰司鬼侍雖從未見過如此陣勢然一個個鎮定如恒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不愧是地府幹百年來精挑細選的人才。
沒過多時一個侍官一路跑入殿來到秦廣王身邊剛想些什麼忽然看到近在咫尺的蘇姀登時嚇得牙關打戰一句話也不出來。秦廣王略一沉吟當即道:“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麼事盡管講。”
那侍官吞吞吐吐地道:“王爺張殷殷己然在冊薄上查到的確是收押在牢。隻不過…—現在有些不大方便。”
殿中光輝驟然一暗刹那間陰冷了許多。
秦廣王雙眉一軒沉聲道:“有何不方便之外盡管道來!”
侍官額頭冷汗滾滾而下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道:“張殷殷因逃獄傷人尚未審罪入獄因此被暫押未決牢中這個……受了些拷打。下官前去提人結果新任典獄官董言口稱沒有泰山王的手諭誰都不能把她提走然後一陣亂棍將下官打了出來。”
秦廣王重重地哼了一聲轉向泰山王道:“未決牢及審決人犯生前善惡事不是本王的職司嗎?何時成了您的所司啊本王連提個人犯都提不出來。”
泰山王麵色當即大變忙道:“真有此事?董言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本王定要好好責罰他一番!”
“你就是泰山王?”蘇姀道。
泰山王麵色微變忙道:“難得姐姐記得。”
“責罰?你準備怎麼責罰啊?”
蘇姀一句話溫溫婉婉的完還未等泰山王話她忽然黛眉一豎纖手一拍幾案森然道:“我蘇姀的弟子你們也敢上刑這且不現下我己然坐在這裏還敢扣著人不放你們是不是真的想驗驗我的道行啊?”
她纖手落於幾上出清脆的一響看上去與一個尋常弱女子拍案沒什麼區別然而支撐著大殿的三十六根黑岩巨柱中的八根忽然無聲無息地化成石粉散落了一地。整個大殿轟的一聲悶響已是搖搖欲墜。
諸閻王個個色變除卻秦廣王穩如泰山外其餘各王紛紛運起法力將幾乎要倒塌的殿頂撐住。閻王殿與酆都其它殿堂樓宇不同此處由曆代閻王設下了重重法陣禁製就是那些大力鬼丁用巨錘猛砸也傷不了閻王殿一磚一石。可是蘇姀輕描淡寫的一拍就毀了八根大柱顯然還是手下留情這又該是何等道行?閻羅諸王心中暗付隻怕是他們頂頭上司在此也不過就是這等聲威了。
整個閻王殿搖搖欲墜四處不時爆出團團火花舞伎鬼侍四處奔走亂成了一團。然而十殿閻王有的在苦撐將傾的大殿脫身不得那幾個能夠抽身的自付必然逃不出蘇姀的魔爪誰敢拔腿開溜?
危難關頭還是秦廣王鎮定自若他先向蘇姀道了個罪然後吩咐侍官道:“傳我的令帶上三百護殿衛士前去未決獄提人有敢阻攔者立即拿下革消鬼藉打入血池地獄!”
那侍官得令去了泰山王麵色陣紅陣綠再未敢多什麼。
沒過多久殿外就響起一陣急驟的腳步聲十餘名護殿禁衛湧入了閻王殿分向兩邊一立現出中間一個女孩來。她披散著一頭青絲著一襲布裙茫然望著殿中眾人。待看到蘇姀時她雙眼一亮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遲疑著叫道:“你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