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聲中一片銀片被打成銀環套在了一根三尺長的細銅管上。銅管上鐫滿了咒文大多是增強禦火、韌性的咒文。緊接著兩根吹彈得破的纖指輕輕一捏那銀環就生生地嵌進了銅管當中。
“你這婆娘幹些什麼!我的陽火禦鬼笛啊!就這麼被你給毀了!”旁邊傳來一聲哀嚎。
雲舞華分毫不去理會那漢子的鬼哭狼嚎右手掌心中亮著一朵淡青色的真火火中一塊赤銅已被溶成一團銅水飄浮在真火正中。她右手微微一傾、銅汁就此滴下將那隻三尺長的陽火禦鬼笛的笛孔一一封死。
在她身旁一株大樹上正縛著一個麵皮白淨、書生模樣的人物他麵有青色身有鬼氣顯然是常年與屍道鬼畜打交道的修道者。他顯然對這支禦鬼笛極是心痛哀號不已。
此人本是湘西萬鬼宗門人乃是禦鬼喚屍的高手隻是今日時連不濟剛用陽火禦鬼笛召了些符鬼行屍出來就不知因何惹到了從旁路過的雲舞華被她驟然難一擊而倒奪了陽火禦鬼笛去。
雲舞華名頭不這人倒也是認得的。隻是他連問數遍何處得罪了雲舞華她不予理睬隻是開始動手改造這支銅笛。那人愛笛如命一身道法倒有大半需靠此笛施展一見之下簡直心痛得如欲昏去。他本非什麼善類急火攻心之下也就口不擇言罵道:“你這千人騎的騷貨憑什麼如此強凶霸道……”
他尚未罵完忽然倒吸一口涼氣!雲舞華已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他雙眼中透出的寒意殺機幾乎可以將他的魂魄凍僵!
他這才從怒火中醒來剛想求饒雲舞華右手一揮那一團用剩的銅汁已脫手飛出盡數澆在了那人胯間!他連叫都叫不出來隻吸了一口氣就已暈死過去。
雲舞華不再理會那人死活隻是凝神製出一枝長二尺的細長銅箭。然而是在箭身上刻螺旋紋還是刻直紋上她終於猶豫起來。
她自幼性情剛烈素喜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殺伐果決。因此學藝之時即選了無垢山莊中從未有女子練過的冥河劍錄。她雖然也習過暗殺潛行之道但當時隻是匆匆掠過幾眼而已。雲舞華嫌這等背後下刀暗中動手的伎倆上不得台麵是以她雖然真元、劍氣、劍術、道法俱是無垢山莊弟子之冠惟獨暗殺處於末流。
可是現在算算已沒有多少時間紀若全自己就很是滑不留手雲風更加難以對付。當日在洛陽城外雲舞華一陣傾力狂攻尚攻不破隻能運起七八成真元的雲風守禦如今他們有了防備要靠正麵突擊堂堂正正地擊殺紀若塵幾乎是全無可能。無可奈何之下雲舞華隻得選擇暗殺。無垢山莊精擅暗殺之道雲舞華雖隻知一二皮毛白忖應也遠遠強過了雲風、紀若塵二人。
她努力在記憶中思索銅箭刻成螺旋紋又或是直紋有何區別最後終是選了螺旋紋。記憶之中這等刻法飛箭去勢即疾且穩隻是似平她還忘記了些什麼。
清晨。
看到山那一端逐漸浮現的兩個身影已在山頂守候數個時辰的雲舞華雙瞳中終閃現了一絲生氣。她默默運起無垢山莊心訣心翼翼地將周身氣息都收回體內與周圍石頭無異。然而她氣海中升起一道黑色的龍卷.引得周身真元逐漸攀升又將這些真元都吸附在龍卷周圍不使一絲外泄。
徐徐行來的兩人正是紀若塵與雲風。他們並不急於趕路沒有馭氣飛行隻是足尖不住點在樹梢岩石上每一次落足即可騰空而行十餘丈方慢慢落下。這等行法度其實並不慢又能持久乃是道行修為未能到達與地渾然一體之人長途趕路的選。
雲舞華已完全停了呼吸隻有一雙星瞳和那支改造過的銅笛跟著紀若塵的身影慢慢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