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殷殷一句話才到一半身子就是一晃緩緩軟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青衣聽得張殷殷呼喚一轉頭也看到了紀若塵當即放下酒碗起身行禮道:“公子回來了。”
紀若塵吃了一驚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道:“別亂動心摔著!你喝了多少沒事吧?”
青衣先道了聲公子放心然後以一根纖指點著下頜細細算了一會方柔聲道:“應該是……十二壇。”
“十二壇!”紀若塵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喝起酒來了?”
青衣道:“公子走後不久兩位君就攜了二十壇酒登門是給我和殷殷的一點薄禮日後還請多多提攜。殷殷開了一壇見的確是好酒就試了一杯嗯然後不知怎地就喝起來了。”
“可是……”紀若塵看了一眼前廳數了數酒壇猶自不敢相信過半的酒都入到了青衣肚裏。
紀若塵歎一口氣先將兩位君一手一個提起扔到了前廳角落裏想想又覺得不太好於是將他們一一扶起靠牆坐正。青衣則將一個個空壇拎出屋外。見桌上還有兩大碗酒沒動她猶豫一下見紀若塵沒有注意悄悄端起酒碗頃刻間就吸了個幹幹淨淨。
紀若塵拍了拍昏睡中的張殷殷見她全無反應無可奈何之下隻得將她打橫抱起進入裏間將她輕輕放在自己的床上。
哪知張殷殷突然翻身坐起一把抓住紀若塵的領子湊近了他一雙鳳眼似笑非笑咬著牙道:“紀若塵!你當年竟敢打我屁股這筆帳我可都記著哪!這一輩子我都跟你沒完!”
在如此近的距離上看著她那如花容顏紀若塵心中不禁微微一蕩又頗覺得頭痛。張殷殷惡狠狠地完了這一句後雙眼一閉又沉沉睡去了。她就算睡著了去也是媚態橫生數不盡的風流嬌媚。
刹那之間紀若塵恍然想起了種種過往與她一次次的爭鬥如在昨日。
想到她不遠千裏孤身來到洛陽紀若塵不由得暗歎一聲拉起她的纖手在唇邊輕輕一吻。隻是他此刻心事重重有如山重這麼點綺思轉瞬即逝。
就在此時一道無形強風猛然間自後襲來。紀若塵措手不及腳下一個不穩合身壓在了張殷殷身上。
這一道風來得全無征兆穿堂過室呼嘯而去四壁屋頂全然起不到半分阻擋之效。而且風中帶著一種玄異之氣雖然嗅不到任何氣息但拂身而過時卻令人腸胃翻湧恨不能將幾日來入腹的東西都吐出來一般。那一種味道就似是千百具腐爛多日的屍體一起堆到了眼前般。
這時門口處忽然響起一聲輕呼青衣跌了進來看來也是受那一陣惡風影響。紀若塵迅立起有些尷尬不知青衣剛剛看到或者是聽到什麼沒有。
青衣見紀若塵望向這邊忙站了起來施禮道:“叔叔過非常人自有非常手段。公子手段如此特別青衣是十分佩服的。”
紀若塵一時間麵紅耳赤咳嗽幾聲隻道了句:“你來照看她吧!”就匆匆出屋去了。
他定了定神知剛剛那一陣風實是黃泉穢氣爆刻下留給他的時間已所餘無幾於是來到廂房幾下將室中之物通通扔出房外清理出一片空地來又將玄心扳指中的法寶器物一樣樣拿出鋪了一地開始細細凝思應該如何運用方能應付得了這一場黃泉魔劫。
紀若塵反複思量下來終覺得現在道行太淺要應付眼前危機最好還是用符。道德宗符籙篇將下咒符分為七品最下一品為心其上為守虛再上為上皇每一品符又依書法不同威力效驗也不一樣又有正符玉符金符之分。紀若塵所能驅用的極限即為上皇金符是以諸真人們與他的咒符也以此為限。
驅符也需大量真元一些上品咒符更要輔以咒符因此並不是咒符越多、威力越大就越好。
張殷殷和青衣顯然是自幼過得太平日子從沒經曆過什麼艱難險阻的所以不會對這一次的危險有何感覺。然而他五年來可過的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活自幼又時時在生死關頭打滾對於危險已有了一種生的直覺。他已隱隱感覺到這一次的洛陽大變絕非尋常稍不留神就是形神俱毀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