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喜逢君。

夏初的季節,梧桐花開得正好,白茫茫的一片。暝王府裏的一棵百年梧桐樹下,一名白衣男子正在樹下的搖椅上閉目養神,俏皮的陽光鑽過樹葉,零零點點照射在那張甚比花嬌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時不時的跳動著。遠處傳來的風掠過聲越來越近了,直到跟前停下。來人單膝跪在白衣男子麵前,等候著他的發話。

“安焯,可有什麼事?”白衣男子搖著竹椅,懶洋洋的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道。

“回爺,宮裏傳來消息,裏麵那位又幫爺找到了一位醫術高明的太醫,而且以無法延綿後代為由,又在為你物色王妃人選,這次看中的人是皇後的親侄女。”

“他是應該希望本王好好的活著,他才可以高枕無憂的坐穩他的龍椅,安撫民心。既然又有人想進王府後院,那就吩咐管家再騰個後院出來吧。那個女人怎麼樣了?”白衣男子問。這麼多年了,傷了他的腿,讓他沒法站起來取回屬於他的東西。還想安插人在他身旁一方麵監視他,一方麵更想讓幹涉他的後代,讓他們以後忠心於他吧。皇爺爺那道暝王府後裔,永世為王的聖旨果然還是讓他還不甘心著。但他又不能讓他死或者無後裔,他,還沒那個能力敵悠悠之口。

“爺是說九姑娘?聽菊花說她叫葉凡,行為甚是古怪,感覺沒有尊卑之分,而且對我朝形勢一竅不通,這兩天她都在房裏,吩咐菊花從書房拿了我朝史書給她。而且聽菊花彙報跟她出過一次門,發現她根本不認識銀子。給她一錠銀子,她根本不知道能買多少東西。感覺她像是世外桃源出來的人,如新孩童,有必要可以培養下。”安焯回答道。

“九姑娘?”白衣男子睜開眼睛看著地上跪著的男子悠悠問道。“你們盯緊她,被讓她給鬼麵醫帶走了。她的事你們都不用管,稍後吩咐菊花引她來見我。”說完繼續閉上眼睛搖著竹椅。“是,爺。屬下告退。”說完安焯站起來一躍上了梧桐樹稍,然後再一躍看不見身影了。安焯,是白衣男子,也就是暝王府的主人閻暝的隨身侍衛。身份與暝王府的管家同等。而且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黑暗組織培養暝王勢力的領頭人。

初夏的陽光不似春天的柔和,也沒有夏天的火熱,樹下成涼也是一片愜意。菊花告訴葉凡,暝王府裏有一棵百年梧桐,現在剛好是花開季節,一陣風吹過,那裏的梧桐花如雪般飄落,霎時美麗。她很想看,可是沒有主子允許是不能靠近哪裏的,因為哪裏是王爺住處。她就說動了,決定去見識一下花雨。遠遠走來,就聞到一陣陣清香。

“九姑娘,前麵就是那棵百年梧桐了,府裏規定,奴才們沒有允許是不能進去看的,能遠遠看到如此花團錦簇,也是一種幸福。你自己進去,奴婢就在院子外等你可好?”菊花道。

葉凡走近樹下,有位白衣男子在閉目休息。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這一句詞馬上在她腦海裏飄過。不知道是誰寫的詞,真的很適合眼前的這位男子。世間居然有如此的美男,那飄逸的長發高高束在頭上,額中間有顆朱砂痣,為這張如玉的臉上又增加了美感。不知是否是朱砂點綴的呢?美!這是她第一感覺。一陣風吹過,樹上的梧桐花旋轉的飄落,剛好有一朵落到公子發上,反而累贅了他的美。他人用花襯托自己,這男子卻醜化了花兒。她不知不覺已走近男子身旁蹲下來,手不由自主的把男子發上的梧桐花拿掉,然後對著那點紅朱砂撫摸上去。嘴裏也喃出了那句詞句。

長長的睫毛突然顫動了下,一雙如星光的清澈眼眸直直盯著她。她臉紅了,被捉到了偷窺了,手立刻收回來放背後。白衣男子對著葉凡笑了起來,很溫暖的微笑,如初夏的陽光,比三月春光暖和,卻也沒有夏日的熱烈。

“姑娘如何得知我的名字?君陌!”多久沒有人喊過他的名字了?從父皇去世後,母妃自殺寧可殉葬也拋下他後,皇爺爺病倒後,他就是一個人。還有了一個如冰般的名字——閻暝!是不是感覺像閻王,像地獄般的名字?他也那麼覺得。

“君陌?君陌。”麵對那抹笑容,她醉了,感覺腦子也不聽她的控製了。

“恩,我在。”連對著他的聲音,她快要醉暈眩了。

梧桐花開正好,她陷進了那抹笑容裏了,從此為公子生,為公子死。梧桐花語——情竇初開。真的很對。或許初次見麵不是在這片花下,或許她不會迷戀上他吧。直至後來,她都不知她忘不了的是君陌這個人,還是那個花下相見的那一場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