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最需要注意的是翁老弟,離開平福渡口之後,一切隻能靠你自己了。”隨著光頭強的話,任學鋒和向前也齊刷刷看向林知秋,雖然向前憎恨“翁兆文”,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件事的成與敗,全都維係在他這返程路途上。
林知秋淡然一笑,直接把酒杯往身後一扔,說道:“事關重大,我今晚就隻喝一杯。”
“剛剛收到消息,向總經理的運輸車隊已經抵達邕州地界,我的人已經順利接手,再過兩個多小時就能護送到平福渡口交接到你手裏。”
任學鋒臉上露出一抹諱莫如深地笑容,看向光頭強,“你那邊的貨什麼時候采摘?”
“時間越晚越好,要盡量減少髒器離體的時間。你的車把貨一運到,我的人馬上動手采摘冷藏,馬不停蹄地送上傳運往目的地。”
向前蠕動了一下嘴唇,最終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他本來就是提供一下運輸線而已,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才發現自己連刷一下存在感的機會都沒有。總不能說“要不是我的車隊,那批白麵現在可能還在泰王國放著發黴呢”,這是多麼幼稚多麼不成熟啊!
剛剛菜過五味,如雕塑一般站在光頭強身後的蒙山閃到一邊接了個電話之後,臉色巨變,連忙把電話遞給光頭強,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強哥,出事了!”
光頭強接過電話,剛一接聽就見他眉頭緊皺,然後猛然揚起手把手機砸到牆上,把手機摔了個粉碎。
緊接著“砰”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豁然站起身來,怒罵道““忠義社,好你個忠義社,竟然敢在這時候攪局!”
光頭強抓起茅台瓶子猛地灌了一口酒,整張大臉頓時變得一片赤紅,目露凶光地吩咐蒙山:“傳令下去,按照昨晚製定的計劃阻止全線狙擊,他們從哪兒來的就給我打回哪兒去!”
蒙山匆匆離開包間去分配計劃中的任務,包間中的氣氛,也因為這個突然的電話變得凝重起來。
光頭強在低頭沉思,自己召集青衫幫各個堂口的負責人秘密開會布置計劃,是為了防備忠義社晚上十點的突襲和破壞,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足足提前兩個多小時行動,似的自己原先製定的計劃不攻自破。
是告密的那個老鬼擺了自己一道,還是昨晚參與秘密會議的人員中藏有忠義社的內奸?光頭強毫無頭緒。
“翁市長,叫你的人快馬加鞭,我們要盡快完成交付!”
任學鋒眉頭一皺,一張淡漠威嚴的臉也隨之疑惑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忠義社突然插一腳進來,他們來勢洶洶,看來是想把我們這比買賣攪黃,甚至想借此機會吞掉我們青衫幫。”
“忠義社近半年來一直都很低調做事,據說一直致力洗白不再參與到黑色買賣當中,他們怎麼會這時候來攪局?”
光頭強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這就要問他們的新老大林知秋才能知道了。”
他的目光看向一臉凝重的林知秋,任學鋒和向前的目光也跟著看向林知秋。林知秋被他們盯得渾身不自在,疑惑地問道:“你們看我幹什麼?我隻負責把貨安全送到淮安。”
光頭強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你們都跟我來監控中心,看看忠義社到底想做什麼。”
林知秋的腳一踏進房間的大門,就像置身於電影裏的特工監控室一樣。這裏的配備已經超出了一般的商用監控,完完全全像一座警方係統的監控中心。各種設備應有盡有,上百個顯示屏前十幾個工作人員忙忙碌碌。這裏,更像一個情報部門。
“我們做這行生意的,要時刻監控一切已發生的或者未發生的風險,走正路可以用作產生糾紛時的法律依據,走黑路可以抓著人家的把柄,或者提前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中,確保交易的保密性和安全性。曾經有四個警方的臥底潛入進來,我們就是靠著這些監控發現了他們的破綻,最終講他們悄無聲息地鏟除掉。”
聽到光頭強的話,林知秋的心裏終於真相大白,那四個警察臥底,原來不是死在人的手上,而是死在這些電子眼上。也幸虧自己激靈,聰明裝糊塗地把房間裏最關鍵的一顆監控頭給拆了,並且有效的避開了其他四個監控,讓自己免於血管之災。否則,自己也會像那四個警方臥底一樣到死都不能瞑目吧。
任學鋒和向前的臉上則浮現出一絲擔憂,光頭強,果然留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