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潔兒轉身,挽著林知秋的胳膊就要離開,下午6點,林知秋要正式坐上忠義社老大的位置,他們必須要提前回去準備。
剛剛轉身,背後又響起了那就經典的國罵:“你大爺的!那個誰,你不是林知秋嗎?見到本姑娘你也不打聲招呼,你吃完了翻臉不認人咋地?”
林知秋腳下頓了頓,然後拉著江潔兒撒開腳丫子就消失在羅穎的視線裏。這個彪悍的女人,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吃完翻臉不認人?”江潔兒盯著林知秋閃爍的眼眸,就像是在審訊死刑犯一般:“味道怎麼樣?一隻手能握得過來嗎?”
“姑奶奶,你別逗了好不好,上次在訓練場的尷尬,是我和她唯一的交集,你當時不也在場嗎?”林知秋很無奈地應付道。女人一旦認真起來,你永遠也逃不了她的手掌心。
江潔兒聽到這話頓時兩眼圓瞪:“你是說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她吃了摸了?”
林知秋:……
林知秋突然想起了一句歌詞:就讓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下午6點,紅林酒店頂樓,天穹廳。
巨大的玻璃牆把樓頂整個地罩了起來,天圓地方,身處天穹廳的正中,就像站在整個宇宙的中心一樣,一股豪情自心底油然而生。
斜射的夕陽的金光,如金絲水波一樣潑灑下來,在玻璃的折射下,散落成無數的光斑,把整個樓頂天穹廳照得熠熠生輝,五彩斑斕。
身著範思哲西裝的林知秋,一臉嚴肅地站在高出地麵半米的高台上,她的左邊,是身著紫色長裙的江潔兒;他的右邊,是一臉肅穆的江姚。此時的江姚完全沒有了飯桌前的端莊賢淑,取而代之的是冷冽肅穆的女強人形象。
在台子前方,站滿了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人女人,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渾身名牌。林知秋終於知道為什麼江潔兒拚死都要拉著他去買衣服了。這哪是黑幫老大就職儀式,簡直就是商務酒會嘛。
忠義社大大小小各種場子加起來30多家,每一個場子都有一名忠義社的精英心腹擔任領導人,在陽光下,他們是商人、是成功人士,在黑暗裏,在需要的時候,他們又變成開疆拓土的勇士、在刀與血中求得生存。而更多的忠義社的幫眾,則分散在各個場子裏擔任普通員工、或者偶爾被市民們看到的職業混混。
江姚往前一步,沉聲道:“我們忠義社,因忠立社,因義長存。這些年在各位的幫助下,忠義社得意發展壯大,我江姚在此感激不盡。”江姚麵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台下所有人,也齊刷刷九十度鞠躬回禮。
“但是,我終究是個女人!這些年,我也在我們內部挑選適合接班的人選,但是讓我失望的是,難以有人但此重任。”台下眾人,聞言皆是低下了頭,不能為老大分憂,讓他們這些領著高薪的下屬慚愧不已。
“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不商討計劃,不談論發展,隻為了一件事——交班!”
江姚把“交班”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兩字一脫口,就像萬斤巨石突然挪離胸口,整個人都變得無比輕鬆起來。一個女人,沒日沒夜地處理上上下下所有事情,大到集團計劃的製定、小到一家酒吧的選址設立、甚至組織暗黑力量攻打地盤,事無巨細。沉重的負擔把一個女人逼到了幾近崩潰的邊緣。
今天,她終於解脫了。
“‘李常順’怒砸城北區三大場子、喬四橫掃城西我們坐收漁翁之利、揚手用碎玻璃把龍強紮得千瘡百孔、真實身份被揭鋃鐺入獄、一招繩鏢把喬四打得心服口服、重回城北成為一枚棋子,這一樁樁一件件,是誰的功勞?”江姚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個音階,像召喚、像呐喊、像宣誓!
“林知秋!”
台下眾人齊聲呐喊,聲音之洪亮,震得整個玻璃穹頂嗡嗡作響。
“不是黑狼,不是潔兒,不是我,也不是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他就是——林知秋!”
“砰!”
林知秋穿著皮鞋大力地上前一步。肅穆、威嚴、俊美、渾身發散著一股令人不得不服從的氣場。如果剛才站在江姚的身後的他是隱藏的刀鋒,那現在他的氣場,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年輕得不像樣,卻偏偏有一股讓人望而生怯的氣場。
就連江姚,都為之眼前一亮,這才是她需要找的完美接班。
“我忠義社,絕對的忠誠,絕對的道義,絕對的團結!如果有誰不服,現在馬上站出來!如果現在不說,以後又帶著抗拒之心做事,將以頂級幫規處置!”
江姚的怒喊,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忠義社!林知秋!忠義社!林知秋……”
人心聚,忠義凝,認新主,即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