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晴定定地站在原地,兩行熱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滑落到光滑纖細的下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又一顆地墜落到光滑的地板上,啪,碎成晶瑩耀眼的粉末。
江潔兒沒有大哭也沒大鬧,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說過要親自教我梅花拳!
你說過要每天必到不準缺勤!
你說過做不好你會很嚴厲懲罰我!
為什麼才剛剛說過的話就不算數?
趙傑和劉柯“嘭”地一拳打在虞世楷的胸口,把在一旁發愣的虞世楷再次打倒在地上。
劉柯一腳踩在虞世楷的胸膛上,赤紅著雙眼怒罵道:“狗日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要不然二哥不會受那麼嚴重的傷,要不然二哥也不會死!”同寢室3年,這是虞世楷聽他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醫生,你告訴我他沒事,告訴我他沒事!”
趙傑狠狠地拽著主刀醫生的衣領子,硬生生得把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醫生給提了起來。
“你鬆手!誰說他死了?”醫生終於掙脫開趙傑的手,表情看起來很氣憤。
“你們等我把話說完好不好,看你們一個個的都鬧成什麼樣!”
“我們已經盡力了,危險期是度過了,但是他失血太多,還不能馬上醒來。”
去你娘親的,醫生你那麼調皮你老婆知道麼?你一口氣說完會死啊?趙傑裂開嘴傻傻地笑了。
“那個,醫生,剛才我太著急,實在是對不起,您辛苦了,謝謝您,實在是太謝謝您了。”趙傑一邊幫醫生整理衣服,一邊仰著一張連哭帶笑的臉向醫生道謙。
“行了行了,這麼大個人了還毛毛躁躁的,記住,讓病人多休息休息。”醫生說完抬腳就走。
“對了,誰是家屬,去把手術費醫藥費給交清了。”
“我這就去!”江潔兒蹭得從地上跳起來。
“你回來,我去。”說話的時候,劉詩晴已經快步走到了江潔兒前麵。
“站住,這與你無關,不需要你的錢。”
劉詩晴理都不理江潔兒,繼續往前走。
“我說了,我去。”江潔兒伸開雙臂攔在劉詩晴麵前, “這是我唯一能幫他做的了,求你了,讓我去吧。”江潔兒的眼淚突然就下來了。
“福伯,我們回去。”劉詩晴轉頭朝門外的車子走去。
劉詩晴和福伯走了,虞世楷無力的靠在牆上,一邊傻笑,一邊撫摸著被趙傑和劉柯打得生疼的胸口。
“你們也回去吧!”江潔兒交費回來,對他們三人說道。
“我不能幫他戰鬥,但是我能照顧他。”虞世楷站起身來朝病房裏看去。
“一個大老爺們留下來礙事。這裏有我照顧,你們給我滾。”
虞世楷還想說什麼,趙傑和劉柯一人一邊架起他胳膊就往外拖。
江潔兒又撥通了那個號碼,“給我查清楚是誰幹的”。
輕輕推門進去,看著他堅毅俊美的臉,江潔兒哭著哭著就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在外人看起來昏迷不醒的林知秋,此時此刻腦子裏卻無比清醒,隻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睜不開眼睛說不了話。
之前還拚命吸收他的鮮血的破爛戒指,在鏽跡斑斑的外表下,一抹氤氳的粉紅色在內部緩緩地流轉著。林知秋被抬進手術室止血之後,戒指就在悄然反哺著林知秋,否則,恐怕還沒堅持到手術成功,林知秋就已經死在手術台上。
術後,林知秋的身體機能,也隨著戒指的反哺快速地恢複著。
一股粉色的能量從戒指裏散發出來,順著食指、手臂緩緩而上,漸漸遍布全身,滋潤著斷裂的經脈,滋潤著被切開又被縫合的傷口,慢慢地化解著身體內的淤血淤青。在體內看似緩慢的修複,外麵的檢測儀器上的各項生理指標卻在顯著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