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蕭風禪吊兒郎當的在街上溜達,雖說是副統領,卻從來沒個統領的樣子,嘴裏叼著一片樹葉,時不時嚼了幾下。一身青布衣服,鬆鬆垮垮,偶爾緊了緊腰帶,不過這偶爾把握的還真是時機,好像一旦錯過褲子就會掉下來。腰帶上麵還掛著一隻木簫,更是顯得不倫不類,邋遢鬼帶個文人雅士的木蕭,也不怕別人看了可笑。蕭風禪遠遠看到一個賣包子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身青裙,麵若桃花,天生一個嬌羞的臉蛋。此女名青霞,和爺爺相依為命。
一街頭混混,長得很是個性,肚皮都快貼到了地上。一口咬了下包子,臉上陶醉的韻味一覽無遺。睜開他那壞蛋一般的小眼睛,走到青霞麵前伸手拉向青霞的青裙嬉皮笑臉道:“包子這麼有味道,不知做包子的這小娘子味道如何,有沒有這包子的味嫩?來,來,讓老子檢驗檢驗。”
小混混欺身向前,小青霞是驚慌後退,楚楚可憐。混混的兩個手下更是狗仗人勢,壞笑著附和道:“檢驗檢驗,檢驗檢驗。”
蕭風禪正要出手,可不知怎的,隻聽到小混混哎呀的一聲尖叫。隻見一隻美麗無比的藍色蝴蝶,不知是切還是叮了一下小混混那伸向小青霞的手。這年頭蝴蝶還咬人,到底是動物太猖狂,還是人心太惡劣。小混混大拇指下麵的動脈被割開,血流如注。小混混怒極,手中兩枚梅花鏢飛向那逃去的蝴蝶,手法刁鑽,好像要置這隻蝴蝶於死地。混混怒笑道:“奶奶的,一個畜生還想在你張滿肚大爺麵前囂張,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雖說梅花鏢手法刁鑽,難以躲閃。可是藍蝴蝶舞步詭異,行蹤神出鬼沒,飄忽不定,竟輕易躲開了這梅花鏢,好似在創作那驚世的舞蹈,隨之翩翩而去。一旁站著的蕭風禪不禁驚歎:“若說天下間最快的步法是疾風步,那麼最詭異的舞蹈便是這蝶舞。”
這時那小混混的旁邊來了兩個小賊一般的跟班道:“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小混混惱羞成怒道“靠,剛才怎麼不見你們兩個來幫我打蝴蝶。哎呀,好痛,趕快跟我包好,再讓老子碰見那隻蝴蝶,我一定折其雙羽,挖其雙眼。”
“是,老大,折其雙羽,挖其雙眼。”
“哎呀,痛死我了,你兩個會不會包紮。趕緊回府,老子要休養幾天。”說著又色迷迷的瞥了青霞一眼道:“小娘子,我張滿肚還會回來的!”
青霞從驚慌中恢複過來,看到了蕭風禪。心道:“有蕭風禪在這裏,自己竟然感覺突然安心下來。”
貌似和蕭統領大人很熟,活潑可愛的青霞又回來了。先開口道:“統領大人又來買包子吃了,還沒吃夠。”
蕭風禪道:“什麼統領不統領的?聽著真別扭,沒一點真誠,叫蕭大哥或是風哥哥、小禪不是很親切嗎?俺可是帶著全部真誠特意專門來看你來了,順帶買幾個包子。再說,您做的包子俺一輩子都吃不夠啊。”
小姑娘羞紅了臉,更加的迷人,小聲說:“統領說笑了。”
蕭風禪歎了一聲:“唉,又是統領,俺可是認真嘞,雖然俺從不知道什麼是認真。”
說完嘿嘿一笑,付了錢,提著包子坐到了一個桌子旁邊,蹺起二郎腿,抓起一個包子,大口一張就吞了下去,手上臉上全是油膩,全部吃完後用手往嘴巴上一抹,自言自語了一聲:“真是美味!”接著,蕭風禪晃晃悠悠離開了,青霞看了許久漸漸遠去的蕭風禪。如果眼神可以拉人的話,這眼神真的想把蕭風禪拉回去幾條街。
蕭風禪不知不覺暈到了醉仙樓,到了一個房間,見到一位姑娘:膚似雪,身似雁。一身白色的輕紗,給人一種安靜祥和而又高貴聖潔的感覺,讓人產生不了一絲邪惡的想法。蕭風禪開口便說:“雪雁姐姐,想俺了嗎?”
雪雁姑娘半害羞半淡定道:“和你想的一樣。你呢?壞家夥。”
蕭風禪撚了撚嘴中的樹葉道:“和您想的或許不一樣。”
雪雁平靜中又仿佛帶了一點憂傷和調皮道:“既然如此,那就罰捏你一下啦。”
蕭風禪顯得很痛苦道:“姐姐,你捏疼人家了。”
“來點什麼?小禪。”
“你懂的。”
說著雪雁端來了一杯烈酒送到了蕭風禪麵前,蕭風禪一飲而盡,痛快!或許隻有那火熱如刀般的烈酒,才能讓蕭風禪死水一般的心境獲得那片片刻的複活。可此心一旦燃燒,便一發而不可收,天地反覆,風雲變幻。也隻有雪雁那清幽沉靜的琴聲能壓下這熊熊火焰,當然,最能懂的蕭風禪的人莫過於雪雁。
兩人相對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之中,蕭風禪一如既往的躺在了雪雁給自己專用的玉床,這玉床布置的真是體貼入微,就連靠背枕頭的位置都調整的那麼舒服,不高不低,不上不下,即便是蕭風禪自己布置也不會弄得如此恰到好處。兩人相視一笑,其中意味,或許隻有兩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