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掃了周圍厚實的白雪一眼,他掙脫了少年的手,再也無法忍受對方這樣光裸著在他麵前蹦躂的傑西卡,扯開了自己領口的帶子,將一身大衣蓋在了少年的身上。
這一幕,讓圍觀的人們驚訝了。
“走吧。”傑西卡語氣聽不出喜怒。
“我說了,我們不需要這種廢……”夏加侖表情十分冷硬,可是接下來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渺小的雪花如同小柳絮般,漫漫地從天空中降落,最終順著傑西卡白皙剔透的臉頰滑落,鑽進了那布料褶皺縫裏,在若隱若現的性感如玉鎖骨化成閃爍的水珠。
褪去外套的傑西卡瞬間就顯得削瘦高挑了不少,緊身的長衫勾勒出優美的弧線,在白雪之中,整個人的人影朦朧無比。
“我們隻是同路。”
這一句話,就徹底將夏加侖的心溺斃在冰窖水池子裏了。
傑西卡的意思很清楚,他隻是跟夏加侖同路,但是他們並不算是一夥人,也不需要經過夏加侖的允許。
他要去哪裏,要做什麼,甚至要離開,都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跟夏加侖無關。
似乎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之中,夏加侖把他當做爾西婭的師父,從一個想要套取資料的目的,漸漸開始得寸進尺,甚至以為傑西卡完全是他那邊的夥伴了?
夏加侖怔在了原地,久久未動。
如同一桶冰水灌在了頭上,他猛然反應過來——
這場原本你我各自懷著目的,想要套出對方的真相的追逐遊戲,是他輸了!
夏加侖忘了他的初心,漸漸地開始把傑西卡當做一個陌生人來接觸,然後談笑,認識,欣賞,到發現對方的優點,直至親近對方,理所應當地開始管束對方,到最後夏加侖才想起來,他逾越了。
兩個人的交集注定隻是萍水相逢罷了!
就算是爾西婭也一樣,他們隻是偶然的一天認識了,但他們並不一定會在一起。
他眼中的自己,或者自己遇到的對方,對於彼此來說,都是過客罷了。
執念太深,便成了自作多情。
從來都是別人主動來投誠結識夏加侖,夏加侖何曾有過如此的窘迫和狼狽過?
夏加侖的眉緊緊地皺成了‘川’,在剛剛的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病,每一次的呼吸都那樣艱難,大口大口的空氣伴著雪花,湧進胸腔,刺痛無比。
“走吧。”傑西卡喚了身邊的少年一聲。
這一聲,也讓夏加侖清楚地認知到一件事情,他的眼眸登時就幽冷許多。
都是他,如果他從來都沒有出現,傑西卡又怎麼用這樣冷漠的麵孔對他?
如果沒有他……
“跟上吧。”
夏加侖一揮手,讓眾傭兵跟隨在傑西卡身後。
所幸,這一次傑西卡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感的情緒,又或者說,他本來就對夏加侖沒有什麼想法的,隻是在闡述一件事實。
雪色獅鷲寬大的背上原本是坐著魔杖和傑西卡的,現在卻偏偏多了一個人,實在是礙眼。
夏加侖盯著那個人的背影,像是恨不得拖下來弄死,那模樣活生生得跟媳婦被撬了牆角似的。
眾傭兵跟在夏加侖的背後,麵麵相窺,呼吸也沒敢大出。
這什麼情況?
除了爾西婭那個丫頭,夏加侖何曾情緒如此多變並且難以捉摸過?
“你說咱老大,會不會是被爾西婭給?然後就對男人……?”
前一個問號的時候,約森做了一個心碎的手勢,後麵一個問號的時候,就是各種擠眉弄眼。
“哎?對男人什麼?”粗線條的巴裏摸摸腦後勺,判斷道:“團長隻是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太孤獨了吧,所以他希望傑西卡能成為他的朋友,女人之間不也是這樣嗎?”
就好像兩個關係好的女人,其中一個人已經以為,另外一個一定會跟她永遠在一起,可是突然插了個橫空冒出的新人過來,肯定會生氣嫉恨的。
“那是女人好吧?我跟其他人做哥們,你會生氣嗎?”約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唔……”巴裏陷入了思考,半晌才說:“頂多是覺得被冷落了吧,不過也沒什麼。”
“是吧!”
“但團長不是普通人,當然不能普通對待。”巴裏煞有其事地補充了一句。
“草!”
約森隻能用這句來形容自己的複雜心情。
前方,坐在雪色獅鷲背上的傑西卡,麵無表情。
忽然,他感受到魔法骨塔裏傳來的意識波動,有些訝異。
難道是亡靈之神在召喚他?
這老骷髏在魔法骨塔裏睡了很久,難得有叫他的時候,會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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