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多瓦,好久不見呐!”
國王笑容溫和,心裏正在斟酌著如何找歐多瓦幫忙治自己的女兒。
雖說兩人看起來關係不錯,但那也是看起來,畢竟他麵對的是聖光教廷的白衣副教主,這老狐狸看起來為人光明正大,實際上比紅衣教主還要讓人忌憚。
“聽說貴公主被傷了?”
歐多瓦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提了出來,讓威德國王心中一喜。
“是,我讓治愈係法師看過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無論用什麼方法,公主都醒不來!”威德國王滿麵愁苦,都用上了‘我’字。
“預言大祭司動的手,又怎麼可能輕易治好?”歐多瓦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但是他隱藏得極好,隨即又道:“公主的傷還是要先看看才能下決定,我這個老頭子醫術不精,不能保證治不治的好。”
國王聽他這樣說,心裏暗道,歐多瓦要是醫術不精,那帝國還有幾個人能夠稱得上是醫術好?要知道,論治療,光明係法師是最出色的。
但是國王也不至於傻的說出來,隻是幹笑著,將歐多瓦帶到女兒的臥室裏。
臥室裝修得富麗堂皇,地上鋪的是柔軟多色的幼羽獸皮絨毛毯,這種魔獸非常珍稀並且難以撲捉,尤其還是幼兒時期的魔獸,更是數量少之又少,但那絨毛可謂是非常柔滑豔麗,而這麼一大片的毛料子卻被用來當地毯用,足以見得國王家產雄厚,隻是一個公主的臥室,就花費了普通家庭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金幣。
歐多瓦也不多打量環境,目光透過那層層疊疊的淺粉色幕簾,躺在大床上的女子呼吸微弱,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痛苦的呻吟不斷,似煎熬無比,又似在噩夢中無法醒來。
陪在國王身邊的妖嬈女子看著女兒,那心都揪緊了,忍不住又低聲抽泣起來:“白衣副教主閣下,請您一定要救救桃瑞絲啊,她那麼年輕,那麼美麗的一個公主,竟然被預言大祭司給活活弄斷了腳踝,他怎麼下手那麼殘忍,桃瑞絲才十六歲啊,桃瑞絲也隻是太過於喜歡大祭司而已,用得著下手那麼狠嗎……”
這回國王沒有嗬斥妖嬈女人了,隻是表情陰鬱,一句話都沒說。
確實,不管是哪個父親遇到這種事,都會心情不爽的。
更重要的是,威德是一個國王,是光輝帝國第七十任的王,不管是誰,見了他又是畏懼又是諂媚的,如今被預言大祭司狠狠扇了個耳光,又不能聲張,還要低三下四地請歐多瓦過來,他心裏肯定是有氣的。
歐多瓦眯了眯狹長的眼,眼中流轉著絲絲冷冷的幽光。
威德國王再不爽,再有氣,也沒辦法對預言大祭司做什麼。
預言大祭司的預言術極為神秘強大,實力高深莫測,在光輝帝國那麼多年,也是輔佐了幾任國王,那威望和手底下的權利也不少,就連威德國王到了預言大祭司麵前,也要和和氣氣,畏懼三分。
歐多瓦可不關心國王和預言大祭司之間的恩恩怨怨,他反倒是對大祭司的嬌妻,茜爾,非常有興趣。
那個天賦驚人的少女,如果不拉攏過來,定然是聖光教廷的一大損失,將來成長起來,如果成了敵人,那絕對是讓人忌憚的可怕實力。
根據調查,茜爾還不到十六歲,就在埃爾利普學院以第一天才煉藥大師的身份畢業,三係魔導師,又是姆維沃領地的領主,姆維沃家族的族長等等等,這諸多光環加在同一個人的身上,調查出這些消息的人無不是心中駭然。
要說這個領地,可謂是個奇跡,位置坐落於帝都非常偏遠的地方,人煙稀少,土地貧瘠,誰知道就在茜爾接手後的幾年,迅速發展起來。
摩根家族的衰落,讓茜爾得到了一定的好處,在最繁華的的帝都地段裏有不少產業和鋪子,更是為姆維沃領地的經濟發展打通了道路,如今的姆維沃領地論收入論防護力量,足以比得上一個城了。
更重要的是,姆維沃領地的食物完全可以自己供給,茜爾曾經費了不少財力來休養貧瘠的土地,現在種出來的蔬果花朵個個碩大水靈,就連那裏出來的牛羊都是肥肥胖胖的,還有濃鬱的魔法元素籠罩著整片領地,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
如果茜爾有意自立為王,那這絕對是個非常不錯的城池。
這一切的奇跡,都源於茜爾。
歐多瓦見過茜爾的,正因為如此,他的興趣更大了,這個十五歲的少女沒有同齡人該有的天真和驕傲,舉手投足之間優雅而冷靜,難以看透想法。
如果不拉攏到手,那絕對會讓歐多瓦非常遺憾的。
“令媛這情況非常棘手啊……”
歐多瓦周身籠罩著溫和的白色光芒,一點點落在三公主桃瑞絲的身上,他緊皺著眉毛,讓國王心中的石頭更重。
歐多瓦瞥了一眼國王焦急的臉色,他不緊不慢地出聲:“三公主這是中了光明係魔法的詛咒啊。”
“詛咒?!”國王和妖嬈女人臉色微變。
“是啊,公主的腿還隻是小傷,可這詛咒非常深奧神秘,在聖光教廷早已失傳,若不是我活的時間夠長,知道一些知識,隻怕也找不出公主的問題。”
“那……”國王躊躇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難怪他請了宮廷中最出色的的法師都無法找出問題,原來是中了詛咒!唉!難道大祭司真的不顧他一絲一毫的情麵,要將桃瑞絲給殺掉嗎?
“這種詛咒,會讓令媛沉睡不起,永遠在噩夢之中掙紮,而身體也會不斷地萎縮,肝髒功能衰退,直到全身潰爛,腐爛,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人還是有意識的,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身上的痛苦,卻無法動彈一絲一毫,哪怕是眨眼都不行,直到死去。”歐多瓦聲音毫無起伏,像是在講天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