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行至前廳,卻瞧見大廳內的首座上端坐著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人,那個是地方官府正是王大人,而在下首左邊坐著的人是納蘭府的大當家納蘭玄泰,他的身後黑壓壓站著十來個護衛,自家的夫人和二少爺坐在了右邊的位置上,立馬上前兩步小心翼翼湊到薛碧蓮耳邊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一一敘說。
“什麼?她…”薛碧蓮驚叫出聲,怒火已在在胸中翻騰,臉色異常的難看。
座上的王大人似是有所察覺,放下手裏的茶盅捋了捋胡須淡淡開口問道“怎麼了?府上的五小姐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薛碧蓮頓時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了,說自己抓不住那個小賤人?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如果傳出去,她以後怎麼在府中立足?她以為多叫幾個高等護衛肯定能夠把她給抓來,沒想到她身邊有一個高手護住她?眼下可該是如何?
納蘭玄泰冷哼一聲,朝座上的王大人開口“王大人,我看斐家是有意要包庇斐千千!請大人為小女做主!我家小女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就是斐千千造成的。”
“納蘭當家莫急,本官自會秉公處理!”
王大人說著就招了招身後的衙差,幾個衙差領命往斐家內院而去。
薛碧蓮杏眸一閃,嬌笑著開口“王大人,我們斐家絕不會包庇斐千千的…適才隻是發生了點小意外,一時半刻找不到那丫頭而已。”
納蘭玄泰厭惡看了一眼薛碧蓮,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穿過的破鞋、一口一個斐家真是讓人作嘔,當初攀不上自己就去勾引斐駿程當人家的小姨娘,結果混了十幾年才混到了準夫人的位置。
“大人,斐家五小姐來了!”一個衙差匆匆跑進來通報,斐千千在一群衙差的包圍中從正廳外走了進來。
納蘭玄泰一看見斐千千張標誌性紅色胎記的臉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斐千千,你敢傷我的琦兒!”
斐千千睜著無辜的眼神盯著納蘭玄泰“有這個事情嗎?我怎麼不記得啊?您老有證據嗎?”
“你…我身後這些琦兒的護衛就是證人!是他們親眼目睹你傷害我的琦兒,還推她下忘憂穀!你還想狡辯嗎?”
納蘭玄泰氣的手指發抖指著身後的幾個護衛,幾個護衛一致怒目圓睜盯著斐千千,為首的那個男人開口道“斐千千,你死到臨頭還不認罪!”
斐千千心裏冷笑著,原來是納蘭家的人找上門來,看她還沒死成想治她的罪,說她殺人?到底是誰殺誰?真正的斐千千卻已經死了!想到這裏,斐千千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眼神寒氣逼人,似利劍一般狠狠盯著那個為首的男人淡淡道“死嗎?是我死?還是你會死呢?”
話音落地,周圍的人隻感覺到一陣威勢從她的身上迸發出來,透著絲絲的涼意,王大人定了定心神,捋了捋胡須盯著這個狂妄的女娃開口道
“斐千千,你說證據?那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沒有傷害納蘭郡主呢?”
“大人,我斐千千就是證據!”斐千千頭轉向王大人,她眼裏此刻閃爍著瑩瑩淚光,聲音哽咽答道。
廳內眾人皆是一愣,她的轉變也太快了,前一秒還如此張狂,下一秒卻變成了飽含委屈的柔弱女子。
剛才安靜坐著的斐家二少爺看見斐千千的模樣,想起自己在街上所受的委屈,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被別人五花大綁遊街一次扛了回來,想想就覺得丟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斐千千這個小賤人去惹了納蘭家的人,再也忍不住地站了起來指著斐千千吼道
“斐千千,你這個白癡廢物!自己闖了禍還要連累本少爺!現在還在這裏裝模作樣!?看我不收拾你!”
男子說完就打算衝上去教訓斐千千,就被一旁的官差攔住了,斐千千也抬眼瞧了眼麵前的男人,一身藍色錦袍,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此時的他額上青筋凸起,眼睛似是要噴出來火來,此人正是薛碧蓮的寶貝兒子斐千衡。
斐千千唇角一勾,撲通一聲朝座上的王大人跪了下來,眼中已經留下兩行清淚,“王大人,連我二哥都說我是白癡廢物,無法習武…我怎麼可能傷害得了納蘭郡主呢?況且郡主身邊還有那麼多護衛…而我一個弱小女子怎麼可能抵得過他們?分明是這幾個歹人垂涎郡主美色…郡主奮力反抗才垂落山崖!”
話音落地,剛才為首的男人也是一愣,瞪了眼斐千千就立馬跪到了納蘭玄泰跟前“老爺,我跟了小姐那麼多年了!我怎麼會幹這種事情?老爺要相信我啊!”
納蘭玄泰扶起了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著,頭轉向了座上的王大人“王大人,你不要聽斐千千所言,常棟對我納蘭家忠心耿耿,不會做這種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