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眼的嘴裏有不少血，既有被打耳光時咬破嘴唇的，也有先前塞進斷指留下的。所以他這一口口水，乃是一口血水。身上驟然多了這麼一灘滿是血腥氣的口水，女人自然下意識地慘叫了起來。而下一刻，在江惜雲的目光一瞪之下，尖叫戛然而止。
“看來，是因為剛剛那一口吃得太快了，可能大眼兄弟還來不及好好品嚐一下味道，所以這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嗎。”
“我操你……”
大眼話還沒說完，他的兩側臉頰再一次被江惜雲用力掐住了。
“沒事啊，這不還有九根手指剩下嗎，咱們一根根來，總會讓大眼兄弟你嚐出個味道來的。”
這一刻，大眼才看清楚了，眼前這個小白臉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了。今晚上，若是自己不聽他的話，他絕對會把自己剩下的那九根手指頭一根根切下來，而且還要逼著自己吃下去的。一想到，自己雙手的手指盡斷，那副慘狀在腦袋裏麵一浮現，大眼整個人都絕望恐懼了起來。他拚了命的掙紮，可是手腳被綁得死死的，更重要的是，江惜雲掐著他兩頰的手指，就像是鋼棍一樣，讓他根本擺脫不了。直到感受到那冰冷的刀鋒，再一次地貼近到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旁，大眼終於徹底崩潰了。那些什麼硬氣、血氣、強橫種種念頭想法，瞬間變成了一堆狗屁。
“嗚嗚嗚，屋鎖……屋鎖……”
因為兩頰被掐，大眼此刻的大喊完全是含糊不清的。但是，此時他臉上的恐懼，眼神的渙散，種種跡象已是很好的告訴了江惜雲，他的態度。
“我說，我說！”
江惜雲的手一鬆，大眼的慘叫頓時清晰地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麵。麵對這樣的結果，在場之人沒有一人感到意外。大眼不過是個混混，即使是個狠辣棘手的混混，也根本不可能具備與那些革命烈士一樣的崇高精神以及堅定強大的意誌。在嚴刑逼供之下，烈士們可以在體無完膚之下依舊守口如瓶，而顯然，品性低劣的混混是永遠做不到這一點的。
“這就對了嗎，大眼兄弟早點配合的話，也不用這麼麻煩了，是不。”江惜雲伸手拍了拍大眼的左肩，滿意地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們找大眼兄弟你，就是想讓你幫我們找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是魏軍拐來的，然後交到你手上，被你轉手出去的。”
“你們不是警察的話，難道是那孩子的父母？”大眼一聽這話，當即明白了自己被抓的根本原因了。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你不需要問問題，你隻要好好回答我們的提問就是了！”
江惜雲這話一出，大眼當下乖乖地閉上了嘴。他也清楚，這種情況下跟眼前這個男人頂嘴的話，吃苦頭的隻會是他自己。
“好好好，我說，我說。那孩子多大，長什麼樣，是什麼時候交到我手上的？”
“這孩子是三年前交到你手上的，這是他的照片。”蘇馨這時湊了上來，手上拿著孩子的照片遞到了大眼的麵前。
“三年前？”大眼不由疑問道，當下看著孩子的照片，瞪了好一會兒這才回答道，“這孩子，我沒有印象了。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我們也清楚，時隔三年，確實不好回憶。但是，我想你對於自己每一次的交易對象這總應該還有印象吧。三年的時間不是很長，而且你們販賣兒童這種事情，肯定也不是每天都在做的吧。我想，要回憶起相關的事情，這應該不困難吧。”
在江惜雲那透著寒意的眼神注視下，大眼心頭一跳。確實，他們販賣孩子這種事，一年下來最多也就做個十幾趟左右。更重要的是，三年前，這個組織才成立沒多久，所以當時經手的貨源也少，而且次數也不多。真要想的話，當時他們販賣孩子，也就那麼幾個下家。
在跟魏軍確認了一下，那個孩子大概是幾月份交到他手上的之後，大眼已是可以確定那個孩子是當年他經手的第二趟買賣了。他有印象，那趟買賣的孩子數量不多，也就四五個左右。
聽了大眼回想起的信息，他是實在記不清那個孩子是賣到哪裏去了，但是他還記得當年接觸的幾個下家。對此，江惜雲也感到很滿意。至少孩子的下落終於有了明確的消息了，至於那幾個下家，他和蘇馨隻能是一家一家地去排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