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的冬天,秦東都不是多冷,但是今年是個例外,從入秋以來天氣都要比以往冷的多。再過十幾天就是元旦了,前天下了一場大雪,氣溫一下就降到了零下十幾度。
是夜,刮起了北風,很大,不時的會有東西掉落的聲音和一些不知是什麼東西被風吹倒的聲音從街巷裏傳出來,警示著還沒歸家的人們,注意安全,早早回家。
夜裏2點,風停了,整座城市的街道上除了被風侵襲過後的一片狼藉之外,便空空蕩蕩,不要說人,就連馬路上行駛的汽車也難匿蹤影,隻剩下昏暗的路燈,成排的,發出慘淡的光。
付軍本想今晚把許久未見的老鄉李二國留在家裏住一晚,可是老婆老大的不願意,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讓他送客,怎奈從晚飯時就刮起了大風,也不好就這樣把李二國往外攆,於是就把前些日子小舅子給提的一箱七兩半打開了一瓶,又簡單的弄了幾個菜,兩個人就這樣喝著,聊著,一直熬到了風停了,付軍一看表都已經後半夜了,酒也喝了不少,剛想讓李二國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對付一宿算了,可是本以為早已經睡下的老婆卻突然從裏間的屋子裏冒了出來,提醒著李二國風停了,可以回去了。
李二國厭惡的白了一眼付軍的老婆,帶著醉意搖晃著站起身來,從沙發上拾起自己的棉外套,一邊向著門口走,一邊穿上外套。打開門時,李二國伸手攔住上來送他的付軍,給了一個“我從此瞧不上你”的眼神,便拉上付軍家的門,踉踉蹌蹌的走了。
李二國在馬路上獨自走著,酒頸上來的越來越厲害,他已經越發的站不穩了。他扶著一根路燈杆,哈著腰向兩邊瞅著,從嘴裏傳出來的粗氣變成了白色的霧氣。他想找一輛出租車,或者是三輪摩的。隻可惜這些在平時都在極力攬客的交通工具,都被剛才的大風吹得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歇著去了。街麵隻有幾隻流浪貓在四處尋覓著什麼。
他扶著路燈杆,大口的喘著氣,,或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這麼冷的天氣,他的額頭竟然出了一層白毛汗。他咒罵了幾句付軍,也十分惡毒的咒罵了幾句付軍的老婆。
噠噠噠噠,由遠及近的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李二國哈著腰扶著路燈杆,尋聲望去,看不清楚,他使勁的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他再次的尋聲望去,看到了一個靚麗的身影——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穿著一件時尚的紅色短棉襖,下身一條緊身的牛仔褲,襯托出身體的線條極其優美。
李二國看清了,酒頸上頭,他的意識有些恍惚了,他下身明顯的感到了充血,目光也因此變得的不懷好意,似乎正用眼睛一件一件的剝去這個女孩的衣服。他奮力的向著女孩走來的方向移動了幾步,抓住了前麵的一棵行道樹,臉上的笑容裏透露出了淫欲。
女孩明顯看到了李二國,也看到了他不懷好意的樣子。她有意的將剛才直行的方向改成了繞行,她繞到了對麵的馬路。在繞過李二國時,女孩不安朝他看了一眼,她發現他一直盯著她看,目光顯得十分的猥褻。
女孩加快了腳步,李二國也踉踉蹌蹌的穿過馬路緊跟了上去,雖然他踩不穩路麵,但是卻能十分嫻熟的保持著平衡,而且他也有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在跟了一段距離後,李二國看到女孩拐進了一條小巷子裏麵。李二國樂了,又一次加快了腳步,比剛才更快了,雖然還是一樣的踩不穩路麵,但是他怕女孩從這條巷子裏麵又拐了了出來。因為他知道這條巷子,這是一個死胡同,裏麵沒有一家住戶,像是一條被堵死了的公共通道。他今天去付軍家的時候,在這個巷子口的商店裏買了一包煙,當時他無意識的朝巷子裏看了看。
他快步到了巷子口,哈著腰扶著牆,朝巷子裏看去,接著微弱的路燈光和遠處的住家窗戶裏飄出來的光線,他看到女孩正疾步朝著巷子口奔來,他更得意了。當女孩看到李二國的時候,被驚嚇到了,她“啊”的輕輕叫了一聲,站住了,腳下的步子下意識的開始往後退。此時的李二國像一隻醉酒的野獸,他跌跌撞撞的撲向了女孩......
“啊——”,片刻之後,從這條巷子裏,傳來了一個男人淒厲的呐喊,驚得在正在附近遊蕩的幾隻野貓四下亂竄,撞倒了堆在一旁的雜物。
幾秒鍾後,街道上,巷子裏又恢複了死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