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薑睿vs荊無命(1 / 2)

這麼大的屋子,隻有一個窗戶,很小的窗戶,離地很高。

窗戶是開著的,看不到窗外的景色。門也很小,肩稍寬的人,就隻能側著身子出入。

門也是開著的。

牆上漆著白色的漆,漆得很厚,仿佛不願人看出這牆是石壁,是土,還是銅鐵所做。

角落裏有兩張床。

木床。

床上的被褥很幹淨,卻很簡樸。

除此之外,屋裏就隻有一張很大的桌子。

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帳冊、卷宗。一個人正站在桌子前翻閱著,不時用朱筆在卷宗上勾畫、批發,嘴裏偶爾會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他是站著的!

因為屋裏沒有椅子,連一張椅子都沒有。

他認為一個人隻要坐下來,就會令自己的精神鬆弛,一個人的精神若鬆弛,就容易造成錯誤。

一點微小的錯誤,就可能令數件事失敗——這正如堤防上隻要有一個很小的裂口,就可能崩潰。

他的精神永鬆弛。

他永無錯誤。

他從未失敗。

還有個人站在他身後。

這人的身子站得更直、更挺,就像是槍杆。

他就這樣站著,也不知站了多久,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過。

也不知從哪裏飛來一個蚊子,在他眼前飛來飛去,打著轉。

他眼睛連眨都未眨。

蚊子儀在他鼻尖上,開始吸血。

他還是不動。

他整個人似已完全麻木,既不知痛癢,也不知哀樂。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活著的。

這兩人自然就是荊無命和上官金虹。像他們這樣的人,世上也許還找不出第三個。

靜,除了翻動書冊時發出的“沙沙”聲之外,就沒有別的聲音。燈已燃起。他們在這裏,已不知工作了多久,站了多久,隻知道窗外的巨已由暗而明,又由明而暗。他們似乎永遠不知道疲倦,也覺不出饑餓。這時門外突然有了敲門聲。隻有一聲,很輕。

上官金虹手沒有停,也沒有抬頭。

荊無命道:“誰?”

門外應聲道:“一三七。”

荊無命道:“什麼事?”

門外人道:“有人找荊先生”

荊無命道:“是什麼人?”

門外人造:“他不肯說出姓名。”

荊無命道:“為什麼事找我?”

問外人道:“他說你來了,自然會知道。”

荊無命不說話了。

上官金虹忽然道:“人在哪裏?”

門外人造:“就在前院。”

上官金虹手未停,頭未抬,道:“殺了他!”

門外人道:“是。”

上官金虹突又問道:“人是誰帶來的?”

門外人道:“沒有人,他自己進來。”

上官金虹不停翻看卷宗,好似有人突進金錢幫的腹地不能讓他動搖一絲。

荊無命道:“我去!”

他出去了,他看見一人,站在院中,本來驍勇的金錢幫眾畏畏縮縮站站立在兩旁,讓這人如眾星拱月一般。

他沒有在意這些,他死死的盯著來人掛在腰間的長劍。

來人也瞧見了荊無命,無論誰被這雙眼睛瞧了一眼,心裏都會覺得很不舒服,很悶,悶得像是要窒息,甚至想嘔吐。

因為那根本不是雙人的眼睛,也不是野獸的眼睛。

但這雙眼睛卻是死的。

他漠視一切情感,一世生命——甚至他自己的生命!

但來人卻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嘴角掀起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