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獅大會乃是黎陽城特有的風俗,參賽者不得超過十八歲。為的就是挑選一些有潛力的年輕武者,用以鞏固城防。
廣場外圍的一處高台上,楊忠身著一套華麗金邊錦袍,麵帶威嚴的掃過下麵躍躍而試的群獅,淡淡的說道:“又到了我們黎陽城每年一度的武獅大會,除了往年的參賽者,今年方家的大少爺方遠也參加了此次盛會。老夫非常高興,這位曾經蟬聯三屆冠軍的年輕人能夠再次崛起,也期待他複出後的表現。同時,各位參賽者也不要因此有什麼壓力,我希望你們都能夠正常發揮!”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楊忠便是將方遠推到了眾人的對立麵。使他成為了眾人所要針對的對象!不說方遠此次的複出結果會如何,光是那曾經蟬聯三屆冠軍的榮耀,就足以讓眾人心生忌憚了!
方家休息區中,方振東心中暗恨:“這個小人,真是卑鄙!”
身為方家的家主,他又怎麼會看不出楊忠話語中的意思呢?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見他仍舊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嘴裏還不時的張哈,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隨著一聲銅鑼敲響,武獅大會正式拉開帷幕。將方遠仍舊愣愣的站在原地,方影不禁出聲提醒道:“少爺,武獅大會開始了。”
方遠哦了一聲,神態慵懶的將獅頭扣在身上。腳下略微搖晃了一下,整個獅子猶如喝醉了一般,一個踉蹌,險些沒有“臥倒”在地。眾人看後,不禁發出一陣哄笑,警惕之心略微減少了幾分。
而獅群之中,李浩則是低低呢喃了一句,“獅尾那個臉帶膠皮麵具的人是誰?”
身為方遠曾經最好的朋友,對於他的為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雖然曾經的方遠極其自大驕狂,卻也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既然他敢參加這次武獅大會,那麼就足以證明他做好了一切準備。雖然看上去極為不堪,但是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在廣場最中心的位置處,有著一座高台,足有三丈高,上麵懸掛著一朵大紅花繡,徐徐飄動。高台的周圍,還有著無數的樁子,參賽者必須通過樁子,到達高台之上拿下花繡,才能成為本屆武獅大會的獅王。若是獅裝離身,或中途掉下木樁,則被淘汰出局!
參加武獅大會的選手,足有幾十個隊伍。若是被擠下木樁,很可能會被人踩傷,嚴重著更是有可能被踩死。這也是,要求參賽者必須簽生死狀的原因。
饒是如此,每年的武獅大會仍舊有著不少人參加,為的就是爭取那進入城主府當差的機會。畢竟對於平民來說,這種進城主府當差的機會十分難得,而且那一萬金幣的冠軍獎勵,也足以讓一個貧困潦倒的家庭一夜脫貧。所以,無數懷揣著美好夢想的青年,都是前仆後繼的進行參與!
很多人已經搶先登上了木樁,對於他們來說,最先上了木樁,就相當於距離冠軍近了一步。而方遠這邊的獅子,則是匍匐在地,好像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一旁的二叔公急的連聲呼喚,眼看都有人到了高台底下,可是方遠卻絲毫沒有反映。
木樁上的李浩也注意到了方遠的情況,應該說他時刻都在注意著這邊。見他沒什麼動靜,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但是心中卻是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正所謂,可怕的不是敵人要迫害自己,而是不知道敵人要幹什麼!李浩,此刻便是這種心情。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方遠參加此次武獅大會是針對自己的,但是就是搞不懂他到底要幹什麼!
木樁上,已經有很多人被擠了下去,更多的人是被打了下去。掉下來的人,嘴中痛呼不已,各自都受到了輕重不等的傷勢。
二叔公急的在原地來回踱步,恨不得上前將方遠拽起。方家上下也都是心中忐忑,這方遠要是連木樁都上不去,方家丟人可就丟大了。
或許,整個方家之中,也隻有家主方振東和周瑞雪顯得比較淡定。因為他們知道,方遠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沒有什麼根據,隻是簡簡單單的信任!少年為此付出了多少,忍耐了多少,隻有他們最清楚!
木樁上的獅子越來越少,到了現在隻剩下不到十頭雄獅,相互對峙著。
此刻,方遠終於動了!獅頭緩慢的抬起,微微眨動了兩下眼睛,獅身一晃,對著木樁狂奔而去。到了木樁下,前身抬起,後尾緊跟著跳了起來,借助著木樁騰躍而上,穩穩地落在的木樁之上。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完全憑借著肉身做到的。頓時,讓人覺得眼前一亮,不自覺的將目光投放在它的身上。
獅身輕抖,渾身火紅色的絨毛微微飄動。獅頭高高的揚起,一隻前腿微微抬起,仿佛一尊獸中之王睥睨群獸的氣勢兀自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