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0年前的橙汁(2 / 2)

小便利店門口擺著一個有些褪色但擦拭的很幹淨的自動飲料販賣機。小舞站在販賣機旁指著它說:“哥哥以前都是在這裏給小舞買果汁喝呢!”

刀子若有所思的走近了販賣機,仔細的端詳起來,這是一個舊款機械式的販賣機,隻能投五角和一元硬幣的那種.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口袋,無奈兜裏全是紙幣??最小麵額的是一張十元的??

“給你換零錢??”便利店的一位麵相和藹的大媽走了出來,拿著一摞硬幣塞進刀子的手裏。刀子左手兩根手指捏著這一摞硬幣右手托著硬幣的底部輕輕鬆開手指一枚枚硬幣丟進右手的掌心,發出呼呼啦啦的響聲,連刀子都不曾感覺到有什麼異樣,但在小舞的眼中這個小動作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懷念??時光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撅著嘴站在哥哥的旁邊拉著衣角要果汁喝,不給就當場哭鼻子的十二歲女孩??

刀子似乎注意到了小舞熱切的目光,轉過頭看到她閃躲的目光然後又急忙別過頭去。“那個??你口渴嗎?”

“想想看,小舞以前最愛喝的是哪種果汁?”小舞背過身,輕輕拭去了眼眶裏打轉的淚水。

“可是這裏隻有可樂和美年達啊??”刀子有些茫然。

“傻孩子,果汁在裏麵的櫃台裏啊!”和藹的老板娘微笑著朝刀子招手。

“老板娘,你聽得懂日語?”刀子和小舞交流都是用的日語,在這種小街小巷裏,一個能聽懂日語的老大娘確實讓刀子嚇了一跳。

“可是剛剛那個女孩說的是中文啊??”

刀子很鬱悶,自己一直忘了從什麼時候卡是,小舞一直是用漢語跟刀子交流的,而且很流利。而刀子卻很自然的用流利的日語跟小舞說話。跟第一次通電話裏那蹩腳的漢語完全不一樣。怎麼弄得國籍反過來了?

“哥哥,我要喝果汁,我就是要喝果汁!”

“小舞乖,這麼晚了,便利店都關門了,隻有可樂??”便利店大門緊閉著,昏黃的路燈照著兩個身影。

“不嘛!我就是要果汁,你答應過小舞的!你答應過給小舞買鮮榨橙汁的??”小女孩拽著比自己高兩頭男孩衣角,撅著嘴兩眼含淚。

“小舞,不要任性好不好,哥哥今天給你買可樂,然後帶你玩跳舞機,明天再給你買??”男孩彎下腰,用大拇指抹去小女孩眼中的淚水。

“好!拉鉤!小舞不任性了,哥哥也要遵守承諾哦!”

“嗯,一定??”

記憶的高牆似乎有些鬆動的縫隙,剛剛的畫麵在刀子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老板娘,有沒有鮮榨的橙汁?”??

當刀子端出鮮榨的橙汁走出便利店的時候,小舞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哇的一聲撲向刀子的懷裏 “哥哥果然沒有忘記小舞??哥哥騙人!哥哥一直都記得小舞??”

“喂!灑啦!灑啦!小心!”刀子隻好手舉著橙汁任憑小舞把頭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胸口,雙臂死死的抱著他的腰痛快淋漓的哭了一場。

10年了,小舞對和刀子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深深地埋藏在心裏,直到這一刻才完全打開了思念的閘門,任由自己情緒肆意的宣泄??

“該死,又來了!”刀子緊咬著牙關,隻覺得頭頂一陣眩暈之後,兩個太陽穴錐紮一樣的頭疼再次精準的降臨??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仿佛是被詛咒了一般,絲毫不允許刀子回憶起以往的任何事情,否則即會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